林双朝很惊讶,这是看了多少书,才能把历史上的人物信手拈来。
关于陈廷敬的这些履历,对吗?对的!全都是正确。且比自己要知道的更详细,便是知道对方的升迁履历,可谁又能记得住此人在多大年纪的时候做的什么官呢?
这般的仔细,显见是把书给看进去了!
林雨桐:“………………”也不是的!人物履历仅限于清朝,打过交道的,太熟悉了而已。别的朝代的历史,大部分情况下,没那么清楚的。如今真的在恶补,但其实这玩意是真的很枯燥的。
林双朝抿了一口酒,就看女婿,“四海,你怎么看?”
四爷也瞟了桐桐一眼,一翻腾这个,桐桐大概都觉得她至少能做个研究清史的学者了!当然了,闲话嘛,说说也无妨,“此人在康熙一朝,在礼部、吏部、户部、刑部等要害衙门,担任过重要职务。搞过钱币改革,整治过贪污,也参与过吏治改革。纵观历史,都说清官多严酷,此人是清官,但也当得起宅心仁厚;也有人说,好官多是庸碌,此人是好官,但却精明能干;还有人说,能官擅专,可此人是能官,却也能从善如流;更有人说,德官多懦,此人是德官,却也不缺铁腕。康熙皇帝给此人的评价是——宽大老成,几近完人。我觉得这八个字,甚为中肯。此人身在权利中心,却能做到不站队,时刻以中立任事,此为最最难得之处。”
林双朝的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惊喜,二女儿的言语带来的那点不快,很快便散了。小桐和四海这几年,该是没少下苦功夫。得女若此,幸甚!得婿如此,当窃喜之!
若有契机,他不介意以身做梯,送女婿朝前走一程的。
饭吃完了,话说完了,林双朝去书房继续忙去了。孩子们太闹腾,都去二楼玩去吧。
育莲拉了雷智平,朝育蓉和桐桐摆手,“你们去客厅去吧,剩下的我们收拾。”
雷智平宁肯去翻地,也不愿意做厨房的活计。
育莲在厨房里低声道,“别掺和……”然后问雷智平,“你刚才听懂了多少?”
这个官那个官的咱没听懂,也没太明白那些官都是干啥的,最后的结论是听懂了的。
育莲就叹气,“我就是没太听懂……也看不进去书。过去不说话吧,不好看。说起来吧,又怕说不到地方上。那干脆就别过去了!当然,也不是一点意思都不知道……那话里话外,又点拨老二的意思。可老二……听的懂吗?我都没听太懂,她从哪听懂那些。古装电视剧上倒是有各种官位名称,但是……谁记那个干什么?看过就忘了。”
雷智平:“………………”混混成了文化人了!咱倒是一个个变的成没见识的了。感觉在这个家里太难混了,这般年纪了,不多看几本书,都混不下去。
客厅里,育蓉表示,“我对那些什么大学士,都是干啥的我也不知道。但你最后说的那个意思……我知道了。”
林雨桐:“……”好吧!交流出现障碍!那现在啥意思呢?我还得给你解释一遍?那大可不必,最后的结论听懂了就行。
育蓉挨着桐桐坐了,就说,“你也说了,像是这个陈什么的,为官几十年,没被贬谪的不多。这说明啥,这说明把官当成这样还成功了,这种事概率是很小很小的。”
高城叹气,育蓉其实一直没看清自己!她现在的情况,已经跟上面的要求不相符了。她拿的是学历,但不是有文化。而上面的政策,对干部的要求是年轻化知识化。
混一张文凭很简单,但拿到文凭后不充实自己,其实是拿不起事的。他今晚不打算回了,这边有儿子的房间,很大一张床,够一家三口住的。今晚就住这边了。
育莲也没回去,阁楼有一间客房,也够住。
这都是因为天晚了,又冷的很,不想在半夜往家赶了。能住下就住呗。
高城趁着育蓉去厕所的工夫,敲响了老丈人书房的门。
林雨桐瞧见了,心里舒了一口气。有些事,就得有人往清的看。育蓉没意识到的地方,高城意识到了,那这就行了。
高城坐过去了,低声道,“爸,育蓉是钻了那个牛角尖,是怎么也拔不出来了。我是想着,能不能把她从那个岗位上调开,或是去先安排学习,回来之后放在不太要紧的位置上。说实话,爸,我这人没有多大出息,我就想稳稳当当的!有您在,其实我们俩在不要紧的位置上,还是会升的。这种的做一做庸碌的小官也无所谓,至少不妨碍大局……育蓉想竞争副局,轻纺改革这是多大的事呀,我也觉得这事悬。今晚上一听小桐说话,我就觉得育蓉不靠谱。她的文凭跟知识,不大相符。”
说着话,就扫了老丈人这书房一眼,这么大的书架子,还摆放不下书,书堆的到处都是!卧室里也有书房,是自己帮着安置的。甚至连床的书,到了这个份上了,老丈人还在学习。
但是育蓉下班后,一半都是在应酬的。不是跟这个吃饭,就是那个又喊去喝酒。家里也是这情况,晚上经常是一群人吃饭到很晚。
怎么说呢?“我对此也提出个看法,我觉得有爸在,最不需要应酬的就是她了。多了应酬,是非就多了。少了应酬,该得的谁也绕不过她去。所以,别人应酬是利,她应酬是害。结果她并不听!您是知道的,她固执起来,谁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