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吧,搞的桐桐有点:“………………”风格太熟悉,她都觉得这事是她做的!
不过,行吧!两口子嘛,这么些年了,谁像谁多一点,这个还真不好说的。
但是,其实有时候自己学他可以,他学自己,其实是要冒风险的。
就拿这次来说,她追着四爷去阳台上,把毛衣递给他,“你就不想想,万一火控制不住怎么办?”要是自己,自己就亲自盯着,这事自己笃定不会出事的!可你叫上人家小伙子怎么办?还有,“保卫科是人家的保卫科,你怎么笃定里面没有那些领导的人呢?万一人家给你揍了呢?也耍一把无赖,就说看你不顺眼,然后把你揍了……你被送医院了,大人的被拘留了,可你要办的事却耽搁了……”结论就是,“你的我能学,我的风格你学不了!”四爷:“……”不得不细致的跟她说,“财务室的位置特殊,有一双眼睛就盯得住!他们当天晚上就烧了,这证明行事仓促。可要是第一天晚上安然度过,这证明他们可能准备的很充分,那我就会报警,叫人秘密看着。至于说保卫科,我先把保卫科的人看了,平均年龄该在四十五岁往上,要门路没门路,要技术没技术,不得不留在厂里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只要不牵连他们,他们跟着冒的什么风险?都不是冲动的小青年了,还打人?”
桐桐想了想,有道理!看吧,他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下,用自己的风格办事。
四爷就笑,瞧她仰起脸来,笑的要多甜有多甜,那一双眼睛水润润的,不知道有多高兴,他抬手捧她的脸,才要说话,门被推开了,门缝里挤进俩小脑袋来,“爸爸……”
咳咳!赶紧抬手在桐桐的脸上蹭了蹭,然后表情一本正经的,“怎么了?进来?”
两孩子跑进来,抬头看自家妈,“脸上蹭上灰了?”
小烦人精!当妈的不得不收拾了脸上的表情,就跟教导主任似得‘嗯’了一声,“作业写完了?自己先检查,检查完了吗?”
对!该外语时间了。而今学外语怎么学呢?就是听磁带。
桐桐买了好些磁带,在家里带着俩孩子听。当然了,也是为了叫林双朝知道,自家要是会英语,不要奇怪。咱这不是正一定一点的在学吗?跟孩子一起学呢。
每晚一段课文,得会背诵,单词得能默写,四个人轮着来。早起的时间可以放英文广播,俩孩子的早起是从英文广播开始的。
从今年秋季开学,一直就是这样的。
林双朝朝上看了一眼,人要是一直上进,哪有不能干成的事呢?
当年自己上学的时候,学的是什么?可到了如今,社会发现,要面临的问题是什么呢?这不都是边走边学嘛,要不然
是的!世上最好当的是官,最不好当的也是官。
像是育蓉那样的,就觉得官是天底下最轻松的差事。可其实呢,这是天底下最不好干的差事。
今年秋季,金锏都小学一年级了,就去最近的学校就读。他入学早了一年,这孩子在幼儿园就是散养,还不如叫他却学校呆着呢。
俩孩子读一个学校的好处就是,大人不用接送了。金明明完全可以带着弟弟去学校。可这对金明明来说全是坏处,她以前在路上所用的时间是五分钟,如今带个拖油瓶,八分钟算是快的。
常不常是她跑了好一段了,一回头,还有个小的在后面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了。三催四催都不跑,真真事急死个人。
下雨了,她就说,“我俩一把伞吧。”还就不信他不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金锏才不,“我自己要带一个伞……”
那就只有幼儿园时候的小花伞了,那种大黑伞你弄不了。
好容易把伞的事情解决了,金明明又换了布鞋,然后要穿大人的雨鞋,“到教室脱了雨鞋舒服……”
好吧!穿自己的雨鞋,但金明明也不嫌弃麻烦,愣是又把布鞋带上了,“我到学校再换。”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溜溜达达的上学去了。
回过身来,桐桐又拿袋子,“得给办公室房备用的鞋吧!”
雨衣还得拿一套放着,就那破厂,还剩下个什么?
可人家的厂再破,人家有车呀!桑塔纳当座驾,厂办打电话,问车子到哪里接人。
不用接,四爷自己开车走。走的时候又叮嘱桐桐,“抽空买辆车,你出门不方便。”
老旧的厂子,今儿变的不一样了。看门的大爷再不敢睡到上班的点不起,大门就那么开着随便进出。这会子穿着雨衣站在门口,眼睛锐利的扫着。看着工人陆陆续续的到岗了。
四爷开着车进了厂子,停在厂里的的车辆停泊处,得走一段时间才能到办公楼。沿途走过来,便是入秋,下了雨了,地上的落叶也清扫的干干净净。有穿着雨衣的清洁人家拎着个袋子,捡地上的落叶。
进了办公楼,哪怕老旧,但也擦拭的一尘不染。整个办公楼里安安静静的。
是啊!能不安静吗?新班子还没有到任。
整个厂办办公室,就剩下路秋山和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
路秋山跟着四爷去厂长办公室,“谷穗她爸,前几年因为车间事故死了……她是顶班来的,一直在办公室打杂。”“回头你收集一下资料,谁家是在事故中丧生的,当时是怎么处理的,都规整出来。”
好!
四爷就起身,“走!各个科室和车间,挨个看一遍。”说着想起来了,“你去请庞昌玉庞主席一起。”
庞昌玉在办公室才泡了一杯茶,就被请了,他赶紧拿了本子和笔就走,这位厂长的手段很硬,得小心着些。
得四爷也不是要为难人家的,“安全永远是一个厂子的重心。我已经把你推荐上去了,主管安全的副厂长就得是您这样的,有原则的老同志。事关安全无小事,这个的重要性尤在生产之上。”
庞昌玉怎么也没想到兜兜转转的,还把自己给提拔上来了,“您放心,在复工之前,我会先开展议论安全教育……”
就是这个意思,都别闲着,安全意识过关了,咱再开工不迟。
庞昌玉也是这个厂子里的老人了,他父母就是这个厂子的第一代工人,他来这个厂子的时候才几岁大,转眼四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熟悉,因此先带四爷忘技术科去。技术处的人几乎没受到大的波动,毕竟要在这里呆着,首先得有过硬的专业知识。
而这些人,都是外来户!
科长赵和平年岁都上了五十了,是因为那场运动给下放到里的。后来从车间调到技术科,这一干都十二三年了。
技术这个东西,有牛人咱就服气!干专业的就是这样的,至少这个厂长是懂专业的。那这就足够了。
赵和平直言不讳,“厂长,不瞒您说,四海农具咱们也买回来私下研究了……”
四爷就笑,“这个咱们之后再谈。关于工艺的改进,还需要诸位随后下车间,紧盯此事。”
职责所在!
之后四爷又跟副科长兆北生握手,“早年兆科长发表的科研论文我看过,我希望您把工作的重心放在搜集国内外的论文和科研成果这一类的消息上,之后咱得有自己的科研中心。”
兆北生扶了扶眼镜,“好的!回头我就去高校里,找相关的资料。”
临走的时候,四爷又重重的拍了拍一个小伙子的肩膀,“杜毅,是吧?干的不错,我记住你了。”
杜毅就是跟路秋山一起纵火案的小伙子之一。
杜毅嘿嘿的笑,抬手挠了挠头。
而财会科,是一个也没剩下,怎么办?四爷就问庞昌玉,“咱们厂早前的老财会呢?”
嘿!还真是。从那场运动里走过来的财会,那真是又红又专!庞昌玉忙说了一个人:“老冯六十三了,十年前就退了,他儿子接班下了车间。不过而今这私人厂子也多,他这样的老财会还挺抢手,在外面接着活儿呢……”
今儿晚上吧,晚上亲自去请,请他来帮厂子度过眼下的难关。
说着话,就往车间去。车间里的人员基本没动,一线这地方,要么有技术,要么得吃苦。四爷见了几个车间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