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双朝还专门调取了桐桐的体检报告,见报告上显示健康,这才罢了。
而后,又给育莲和育蓉打电话:“单位组织体检了吗?”
育莲被问的奇怪,“我们跟学生一块体检,一般都在春秋两季,这才做了没几个月,都挺好的。”
学校的体检那么敷衍,那叫体检吗?
转脸又问育蓉,年前育蓉忙的很:“体检过了,才完,都挺好的。”
“就在距离我们街道办最近的那个……那个职工医院,怎么了?”
挂了电话,林双朝叫乔正,“用我的工资,给预约体检。”完了又问,“知道农机厂在哪体检的吗?”
乔正就笑,“大家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说是农机厂现在是省里除了烟草之外,最牛气的企业了。金厂长很实在,体检这个事也做的很实在。体检项目很全面,费用出的也很利索。”
林双朝就说,“预约四个人的体检,两男两女。”
乔正愣了一下,利索的就应下了。而后跟医院联系,这种的不用领导叮嘱,肯定是要找好的大夫的,且最好放在周末。
于是,周末的前一天,高城和雷智平被通知,“周末天大的事情都放一下,给预约了体检了,按时到,别叫人家大夫久等。”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反正骑着自行车就去了。
雷智平感觉终于被老丈人关照了,真的!大周末的,这楼里就他们四个,大夫特别耐心的在这里等着,态度那叫一个好啊!甚至主动的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方便联系的。以前……可没这么方便。
这一点高城的感触尤其深,以前给老人和孩子挂号,找好大夫,难死了。但是现在这次真没有,看胸牌上,都是啥啥啥主任的。给咱弄的挺惶恐。
沈楠给林家的另外两个女儿做了妇科的检查,都挺好的,“以前什么样的习惯,以后还照样,身体很健康。”
那就好!被自家爸给折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两人对大夫表示了感谢,就往出走。沈楠又叮嘱,“喝两杯水,不着急走。”出来护士就给端了水来,育莲接了,但回身却推给了雷智平,“你都喝了吧。”别叫人家护士老这么伺候着了。
她顺手就拧开自己的保温杯,慢慢的喝着。
沈楠出来的时候一股子味道飘了过来,她愣了一下,就朝这边走过来了。
育莲先看见了,就笑道:“沈大夫,劳烦你了。”
沈楠笑了一下,“应该的!”她看了一眼杯子,“您这泡的什么呀?”
这个呀?育莲看了一下杯子,“是一种炒米,用生姜还有什么东西给炒出来的!我妹妹在家自己做的!我以前是手脚冰凉,身上有点小毛病,喝了这个觉得好多了。喝着喝着就成了习惯了,走哪都带着。跟茶似得,味儿挺好的……”
沈楠闻见了,又问育蓉,“你也喝这个呀?”
育蓉摇头,“我哪有耐心上哪都带着杯子?不爱那个絮叨。”
育莲在边上道:“你随身没带糖?”育蓉从兜里摸出两颗来,给了沈楠一颗,“我常不常在外面吃饭,漱口干啥的不方便,吃完饭就吃这个……也不是薄荷,反正吃完口腔也没啥味,习惯带着这个,比外面卖的那种口香糖要好。要不……你尝尝?”
沈楠接了过来,剥了一颗放在嘴里含着,各种味道充斥着,药味很淡,但这确实是混杂了各种的药。
能炒出那样的米茶,做出这样茶的人,必是一位极其高明的大夫。
这位大夫考虑到每个病人的性子了,根据他们的性子和生活习惯,将药用在很小的细节里。这该就是治未病吧!
人得病,不是突然的!它一定是积攒了很长时间的不好,才突然爆发了。
反之,治病也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来治疗这个未病。
该是林领导给子女请过大国手看诊过吧!
沈楠没再问,只说这糖,“长期服用,调理身上诸多不协。”
育蓉就笑,她把这糖当保健品一样的东西,“无害就行,去口腔异味的作用挺明显的。你要需要,下次叫我小妹多做点。”
林作家亲自做的吗?沈楠随口应着,这个东西其实只适合育蓉,别人用了害处不大,但起不到治病的作用。
四份很健康的体检报告安了林双朝的心:都好,那就好。
那边沈楠找魏大夫打听呢,“林家还看过什么大国手?”
哪有什么大国手?不过是,“那位林作家呀,是博览群书,中医怕也有涉猎。买的药材,给家里炖汤用的,从没出过差错。可见书是看进去了!”不是,“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沈楠就笑了,而后摇头,“没有,就是人家一家子的身体都康健,你这个保健大夫就好做。谢家那边都快愁死了。”
是啊!太难为大夫了。
沈楠回了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模糊的CT片子,然后彻底的收起来了。心里有个地方放下了,那个病人——她健康的活着!这就太好了!
才收拾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小沈,在没?”
在!
门被推开了,是曾大夫。
曾大夫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显得那么苦大仇深,“小沈,跟我走一趟。”
去谢家?
曾大夫点头,“还得劳烦你。”
嗐!大夫嘛,应该的,走吧。
在这边的家属院,远远看见几个孩子在林子里来回的窜,摇晃一下树,树上的积雪就下来了。
“放寒假了呀!”
那可不,放寒假了。
车从林家门口过,门是开着的,能看到那位林作家在院子里翻腾冻豆腐还是什么,而后一闪过去了。
是的!桐桐就是在扒拉冻豆腐。这玩意几个孩子特别爱吃!炒半锅西红柿,炒成酱汁的样子,再把冻豆腐放进去,叫吸饱汤汁。只这玩意,四个孩子就着米饭,一顿就能干掉。
吴秀珍在院子拔埋在土里的葱,这会子葱也成了冰疙瘩了,但确实保存的很好。秋里两块钱买了两大捆葱,这么埋着,能吃到开春。才拔了葱出来磕掉土,就看见车过去了。她低头问桐桐:“看来你谢伯伯病的不轻呀。”
可人家不说病,咱都没法去看!况且,“是会有痛苦,不至于影响别的。”
年纪不轻了,只痛苦也够人受的。
林雨桐叹气,再痛苦,咱也不能说什么。这个级别……人家病了,谁都不敢轻易插手的。怕是不行的话,得从京城请专家来。
反正,谢家进进出出的车不少,只怕家里光是嫡系下属就有不少,都在那边守着呢。
母女俩正说话呢,马均田来了,“阿姨,小桐……”“钧田呀……”吴秀珍赶紧道,“家里坐!”
马均田不好意思,只得道:“谢叔那边……疼的有点厉害,说是贴药还不如在这边的时候垫在腰上的枕头舒服……非嚷着叫我过来取一下……是个什么枕头?”
吴秀珍就看桐桐,桐桐这才道,“是个装药材的小被子,当时给叠着塞到谢伯伯腰后面呢……那个得炒热了用……”
她说着就进去取,取出个长条形的窄窄的小褥子来,“这是给我爸盖在腿上驱寒,天不好的时候每天晚上都炒热了放进去盖在腿上。谢伯伯说的该是这个。”
吴秀珍就说,“你跟过去,别人也没用过,再把人给烫了。”
马均田忙道:“求之不得!”
能过来要这个,就是没打算瞒着自家他的病情。
果然,桐桐过去的时候看见不少人,她认识的不多,点了头就赶紧往里面去了。
“小桐呀……”谢伯母伸手叫桐桐,“你谢伯伯说你弄的什么好用……”
林雨桐把褥子递过去,“是这个吗?谢伯伯。”
对对对!老人疼的脸煞白,一头的汗把枕头都打湿了。
林雨桐忙道,“找个锅来,我来炒……温度我试过了。”说着把褥子先递给曾大夫,“药材您看看……”
都是粉末状的,捏出来闻了闻,能闻出八成来,但配比不知道呀。
林雨桐拿了他的笔,顺便写下了药材和配比,而后写上这个名字,“能用吗?”
谢伯伯就喊:“用吧!盖在身上的东西,还能把人用坏了?”
曾大夫点头,签名,“祛寒湿的,药配比很霸道,会有用的。”
桐桐马上去厨房给炒出来,这个温度再灌进去,而后拿进去。
谢伯母问说:“是趴着还是躺着呀……你这怎么着舒服?”
马均田一头大汗,带秘书两个,帮着翻身。
这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