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没那么无聊,在这个事上找茬,或者说是去坑金四海!这事大部分企业都会碰到,只要周围还有村民,那么跟当地百姓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不定什么时候找点事来,从你们手里讹诈上那么一点。
他们办事随心的很,大部分人其实都是跟着起哄的。只有那些领头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得利了。每次找人协商,不得跟这些人协商吗?给他们私下塞点好处,其他的工作这些人去做就可以了。
大部分人跟着闹,是想跟着沾光。但只要领头的偃旗息鼓了,那大部分人该干嘛就干嘛去了,闹不起来。不过是总有那么一两个领头的,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发家致富,多闹腾几次,他自己买房的钱就赚出来了。
咱心里知道这事不想叫闹大,就闹不大。但是呢,但凡跟周围百姓息息相关的,这又不能说冷漠以待!这是最基本的态度问题。
那么自己这个时候郑重的去找他这个董事长,错了吗?
这事说难处理是真不难处理,之所以说砸手里了,其原因就在于,自己说的处理方法,别想一劳永逸。把村里人弄来当合同工,这个当然不行。那唯一的处理办法就是给领头的一笔钱,这次的事就压下去。可如此一来,隔上一年半载的,对方就得来这么一下。每次都这么解决,啥时候是个头呢?闹上两三次,那人家怎么看自己,必是说自己的能力有问题,这点事自己都处理不了。
从金四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怪闹的慌的,可坐回来了,从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把信封翻腾出来了,心里倒是没那么气金四海了。
为啥的呢?因为这信封上真的清清楚楚的写的是‘古月明’收。
自己才来半年,不是圈内人,不是内部人员,谁知道古月明是谁?论起知名度,怎么跟金四海比。那么现在想想,这事合理吗?第一,他是董事长;第二,他的知名度高;他的经历和背景本就是一种谈资,拿这个议论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在农村,他弄的那个农具叫他的名声在庄稼汉圈子里,那是相当的响亮。就问谁家用的不是刻着‘四海’字样的锄头铁锹?
若是真有想法,那应该直接寄给金四海才对!寄给自己算怎么回事?
所以,金四海之前说的,一般是说寄给‘领导’,这才是合乎常理的。再不济寄给名声更大的金四海,这也是能理解的。金四海之前又提到办公室签收,对了,办公室主任胡昆,这家伙以前就是矿场的,他跟周边的关系一定更熟,就是寄给胡昆的可能都比自己大呀!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狗X的,今儿把人给丢大了!被人利用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把人给丢到金四海面前去了。
他这会子怀疑的是,是不是自己得罪谁了,人家故意联合外人来整自己的。
九点整开例会,没用自己提,金四海就把事说了,没添油加醋,只把事情端了出来,然后就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群众信任古总,那就请古总去处理……”
周继深如今分管着人事工作,他眉头微微皱了皱,没表态。
朱洪建马上表示,“我赞成董事长的建议,古总去处理是合适的。”
郭武分管生产,凡是生产就离不开四爷,因此,他旗帜鲜明:“看来古总的威望很高嘛,这事古总处理合适。”
古月明坐在那里没动,转着手里的笔。
章勤俭就说,“事情还是要一劳永逸的办的,跟周围的邻里处理好关系,这一点尤其重要。”
古月明火气又起来两分,这事最难的不就是一劳永逸吗?
侯宝抱着茶杯,不时的滋溜的喝一口,“都行!怎么处理我觉得都行,这事也算不上大事……”
行!那就这么定了。卫刚和安贵平没发表意见,这事只能这么定了。
开会继续说其他的,散会之后,古月明还是找四爷了,“我想着,先找有关部门,请人家对咱们的环保措施和周围的环境做一个检测……”四爷点头:“合适!”
“我还想让咱们的医院给周围的几个村子免费体检一次……”这是需要资金的。
四爷直接就说,“把时间基本固定下来,一周或是一个月的时间内,每年给免费一次,这个费用咱们认。”
古月明有点意外,这个金四海在正事上从不马虎。他也就坦诚的从兜里掏出信封来,“您看看……这封信还真就是寄给我的。也是我少想了一步,这事现在想想,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四爷扫了一眼信封,递过去,“这事……也好解释!我过去的履历知道的人不少,很多人说我是混子出身,若是混子出身,混子的手段……怕是在我这里不好使。倒也未必真是多复杂的原因。不过,如果要去,我希望你不仅带上秘书,还带上咱们的安保人员,以及胡主任。”
古月明倒是惊讶了,“您的意思是?”
“要只是想要钱,事情反倒是简单了。可要是坚持提一些别的要求,那就得慎重了。其一,咱们的安保人员你心里有数,他们的来历都不小。其二,胡主任对当地更熟悉,能掏出不少咱们不知道的事。”
古月明当时就觉得臊的慌,人家真不是诚心坑自己的!
结果有问题吗?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一回来,胡主任就低声道:“古总,有点情况……”
古月明心里咯噔了一下,“去董事长办公室。”
胡主任说,“村长顾有才的五儿子,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早几年家里给娶了个媳妇,结果他不好好过日子,稍不顺心就把媳妇一顿打,那媳妇半夜跳了涝池,早起等人发现的时候都泡涨了。自那之后就没女人肯跟他了!结果这次说事去的时候,我在村长家的院子里看见个皮肤白皙,长的很好的女人,三十岁上下,村长的老伴说是他家老五的媳妇。我问说是哪个村的,周围的人就说不是周围的人,好像是南边的人,具体哪里的不知道。只说是老五从市里带回去的,闹不好是发廊还是哪里带回去的,不算是正经的人。”
现在好些出来打工的,都没有那么些身份证明的。身份证造假的成本并不高!
“临走了,我还跟顾老五说笑,我说你可得把人看好,别叫跑了。顾老五说是领了结婚证了,她朝哪跑?”顾主任就说,“再加上村长之前的意思是说,哪怕是把一些零碎活叫他们干呢,有个来钱的道道就行。这摆明了就是要工作不要钱呀!一个长的好的女人,说实话,真要想过的好,咱矿上那么些工人,找谁不行呀?哪个不比顾五好?”他说的更详细了,“顾五长的……一米六的身高,瘦小的很,一副猥琐的长相……这是不合常理的。”
古月明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为啥不找厂矿的工人呢?因为家属的资料单位里也有备份吧!不敢来冒险,怕也是一个原因。
查一查,只要这个顾五的媳妇不是脑子有毛病,也不是有啥苦衷的话,那八成大概是真有问题的吧。
“报吧!叫有关部门处理。咱内部还得开个会,加强安保工作尤其要紧。”
四爷回来一说,桐桐愣了一下,“……手艺够潮的呀!”
哼!放在和平年代把你放到国外,想来你也能玩出花来吧。
家里还有保姆在,四爷岔开话题,“在家干嘛呢?”
哟!这可稀奇,“是你写的那部戏播出了?”
桐桐含混的应了一声,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只是这个原因。最近自己在看武侠小说,当然了,电视上演员耍的那一套不能当真的,那就是为了观赏性的。但是有些东西自己看起来就有很多的合理性。
比如迷踪拳,这玩意……总感觉自己熟啊!这本该是嵩山少林的诸多拳法中的一种才是。
两人正在里面说话呢,金锏在外面喊:“妈,我作业完了,能看会电视吗?”
能啊!看吧!
然后金锏没看电视,看的是录像,“妈,你看到第九集了?”
林雨桐:“……”
四爷扭脸看桐桐,桐桐一脸的无辜,“我觉得那个电视剧咱们看过……不信你去看看。”
“还是觉得你有飞天遁地之能?”
倒也没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是觉得翻墙越脊、飞檐走壁还是不在话下的。
四爷:“……”翻墙越脊、飞檐走壁,这是一个人必须有的技能吗?怎么在这个上面这么执着呢?他直接给跳过这个话题,问说,“电视剧晚上几点播出?”
“八点十分。”
四爷看了看表,“快开了,走吧。”
咋说呢?可能投资不大的原因,从服化到道具都不到位。要不是剧情本身和演员的演技过关,这剧都撑不起来。大唐的煌煌与巍峨,那种满朝生辉的光彩,在电视剧上并没有凸显出来。电视剧有主角,可繁盛的大唐,每个人都是主角,这不是一群群演工具人能拍出来的效果。
四爷问说,“过些年翻拍?”
拍不出来!过些年技术上来了,但是电视剧的大街上,除了主角也没其他路人呀。
两人带着孩子正看电视呢,四爷的手机响了,是一串号码,四爷当时就起身去一边去接了。
金明明撞了撞她妈:“我爸接电话避开咱们了。”
林雨桐塞了一根香蕉给自家这倒霉闺女:看给你能的!知道个什么呀,操那闲心。
四爷接电话是啥事呢,就是相关部门通报一下情况。
这种事不可能叫大家知道的,估计明儿那个村里的人都只以为是那媳妇又跑了,反正就是出去买个啥东西就再没见回来。至于顾五,就看他是不是知情了。如果知情,那大概会在某一天出去之后也不见人了,肯定会有人说顾五是出去找他媳妇去了。
开会的时候四爷就再次强调团结的重要,只有家和,外人才没有空子可钻。内部因为工作争论,这是正常的。但是不要搞对立,这可能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
这次是真的把内部给震慑住了!早些年也抓特务,但后来,这个名词距离咱们都远去了,好似那只是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一类人。可现在真的就这么看见了,真真切切的,啥心情呢?后怕,但也亢奋!证明我们做的这个工作足够的重要。
保密协议要遵守!那就严格遵守。
连四爷回来也不提那一茬了!但桐桐只观察四爷就知道大致到哪一步了。
其实这件事一出,班子里的气氛事更融洽了一些。还是存在争议,那这是对的!四爷有时候还会故意让步,叫该赢的赢一赢,有来有往,大家都舒服。
而就在这个时候,毕的秘书刘卫东找上了古月明,电话直接打到古月明的办公室,“古总,忙吗?有些日子没见了,怪想的。”
古月明哈哈就笑,“刘主任呀,我也想你了。”都说想自己了,那必是要见面的,“这样,今晚上下班之后我做东,知道你忙,二十四小时待命。饭就不吃,酒也不喝了,咱们一块品品茶吧。”
刘卫东哈哈就笑,“听闻金董最爱喝茶,看来这喝茶之风已经吹遍了呀。”
古月明明白这个话的意思,这是说自己随着一把手的习惯走了,是失去了独立性。惯常确实是这样,上面的不抽烟,那开会基本无人抽烟。若是上面那位抽烟,那在办公室抽烟就没事。同理,那位喝茶,那大家就都喝茶。吃喝那一套,太容易叫人以为搞腐化那一套了。
喝茶好,茉莉花茶的品级再高,一壶茶也花不了几个钱。
于是,大家习惯于喝茶。
当然了,不能带他去金四海常去的那一家,安静的喝茶的地方还有好几个,另选一个就是了。
刘卫东欣然允诺,“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好!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古月明就发愁。为啥呢?因为随着集团规模的扩大,人员必须补充。从各个高校选人,从各个研究所选人才,这是接下来工作的一个重点。各个大学也从这个时候起,开始招聘了。应届生眼看就要毕业一茬了,这两天开会,说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章程还没定下来呢,找自己走门路的人就多到想逃跑。这边的待遇好,工资高,在很多公务员下海经商的情况下,冲着公务员去的就不多了,但要是能到这样的企业来,那真是能抢破脑袋。
想是自家老婆,一个劲的说把她外甥女弄来,企业带着医院的,能在医院做个护士也行呀!其实那孩子就是在一个县城的护校学了两年而已。
各种的关系户,人托人,有些是晚上到家里来,带着东西还不算,愣是给沙发的靠垫后给你塞两千块钱,不求别的,叫我娃进去,给娃找个铁饭碗。都是这样的心态!
而今招的那都是有编制的,真的是对专业能力要求特别高的。
他有预感,刘卫东只怕也是为了这个找自己的。
结果晚上一见面,对方也是开门见山,就直说了,“是我朋友的女儿,在国外读的研究生,她学的是美术,按说不会安排工作安排到咱们这里,可这不是巧了吗?孩子长的好了一些,被花花公子给缠上了。那干脆就给换个工作吧!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岗位,就是内部刊物,你们也需要美编,对吧?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还别说,这个要求真的不高。这也确实是闲职!
古月明就说,“把资料和档案给我一份,我帮着报名。学历过硬,问题不大。”
刘卫东就从包里取了档案推过去了,“都在里面了。”
古月明抽出来一看,虽然大学名字咱没听过,但肯定不是假的吧。这就行了,“随后我给你电话。”
好!
之后又是两个月,报名考试录取,就是这一套套。
这个时候天已经热起来了,周继深把名单递给四爷:“这就是咱们初录取的名单,面试安排到啥时候?”
四爷接过名单,其实国外回来的还挺多的,技术这一部分,从国外回来的占了一半。
周继深就说,“咱也不应该因噎废食,真出现问题的应该是极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