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声太过刺耳,但增援也来的很快,莽古尔泰还在兴奋的同时便发现如果自己沉迷毁掉这些火炮,自己这仅剩下的一千多人可能会被对手包围在中间,然后彻底被吃掉。
他的身份尊贵,冲阵已经是不得了,怎么会陷进去?
陈操立马之后冯中平已经派人来报了,虽然保护了火炮,但护卫炮阵的一个连的人基本上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活下去。
陈操眼睛发红,抬头看天时已经到了下午,前去绕路包围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唐延年...刘兴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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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川东北,连绵的队伍正在快速的行军,为了不被笨重的火炮拖累,刘兴祚径直下达了让火炮留后的命令,步卒先行出发。
前方的快马斥候脸上有些懵逼,不过见到刘兴祚之后才缓过来:“将军,小的等在古灵山抓了几个朝鲜本地人,有可靠消息;
据当地人讲,三日之前,有数万建奴鞑子南下碧蹄馆。”
“数万?”
刘兴祚大惊:“消息准确?”
斥候点头:“准确无误,小的为了防止消息有误,还让两个通译同时翻译,都说是数万人南下。”
刘兴祚表情变幻不定,然后打了个冷战:“莫非是建奴的援军?”
踢踢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是一名骑兵赶来:“将军,古灵山西南面的汾水院有大批建奴鞑子,还有数量众多的粮草辎重。”
刘兴祚立马拿出了地图,这幅图是他当年征朝鲜之后靠着记忆添加的。
毕竟在建奴内部待了很久,熟悉皇太极等人的行事方式,刘兴祚看着地图之后便大惊:“如果我料的不错,兴许有建奴的援兵到了碧蹄馆。”
张英武着急道:“将军,那现在咱们速速奔袭碧蹄馆,按照计划行事。”
“不可...”刘兴祚立马拒绝了张英武的建议:“若是真的有建奴来增援,那么他们必然会在后方囤积粮草。”
张英武立马反应了过来:“毁掉建奴的粮草...”
刘兴祚点头:“朝鲜土地贫瘠,阿敏七万大军南下汉阳,粮草就是一个重大的负担,而且朝鲜地形负责,中途消耗必然不少;
其次,朝鲜在之前已经被压榨的很厉害,北方各道缺粮严重,百姓甚至只能吃草根,若是烧毁建奴的粮草,此一战我军便会大获全胜。”
在直面对手的选择之下,偷袭他们的后方辎重队之后再包抄过去,对手的心理素质已经不能和战前相比了。
张英武虽然是五十二师的师长,但他需要听从刘兴祚的命令。
而出征之前流传在上海的流言让他张家有些丢脸,出征立功是大事。
“末将听从刘将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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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
“鞑子退了...”
“吼吼吼...”
阵阵的呐喊声在二师阵地上爆发出来,刘良佐扔掉了手中已经残缺的刀,换了把崭新的长刀,不过握刀的手有些发抖,他的后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口。
亲兵正在给他包扎,上好药粉使得他疼的冷汗直流。
“收拢士卒,立刻包扎伤员,全部送到北汉山城去。”
陈操冷漠的放下千里镜,对手此次伤亡至少高达万人,而自己这边第二师刘良佐的第六旅已经被打残,全旅仅剩下了一千多人。
“若不是那武钢车,他们没有机会以步卒突进两百步的距离。”
冯中平愤愤的说着:“王爷,不若让末将带人趁夜摸过去。”
“炮阵被波及,毁了不少弹药,”陈操冷眉看着远处的战场:“既然阿敏想要全歼咱们,那也得看看咱们是不是那些个蠢货。”
徐孚远深吸一口气:“按照脚程,现在唐·军长的队伍应该到了地方了,就是不知道刘将军那边如何了。”
深川周边没有可以通过大军行走的官道,有的只是当地山民百姓行走的羊肠路,军士只能并排三人行走,连绵的队伍犹如长蛇一般极其的壮观。
不多时,从道路两旁的烂泥路中奔来一骑,马上骑士抱拳:“军座,前锋距离碧蹄馆不到二十里。”
“战场情况如何?”
唐延年策马走进烂泥路当中。
“回军座,王爷的中军与建奴鞑子兵在碧蹄馆正前方的战场打了一场,两方都有胜负,现在已经休兵了。”
唐延年抬头望着已经沉下来的天空,想到临走前和陈操的计划,便怒声呵道:“全军加紧赶路,入夜之前必须抵达碧蹄馆。”
左翼巡哨的杜度刚刚准备回营,一名骑士快马而来:“大人...我部斥候在秃山以北发现异常情况...”
现在正值两军大战之时,任何情况都必须谨慎,杜度便问:“如何?”
“当地的朝鲜人说在秃山北看见了数不清的明人。”
杜度大惊,立马招呼了麾下百余骑朝着秃山方向奔去:“你速速去中军将此事禀告给大帅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