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楼眼皮抽了抽,“杨道长何在?”
“正在山中设法坛。”
“带路!”
一行人继续策马,不多时已来到片山崖之上。
只见山崖之上已设下法坛,几名道童各持法旗肃立,黄布法坛上摆放着城隍神像、八卦玄铜坛等物,香烛青烟缭绕中,一名黑脸道士面色凝重,闭目盘膝而坐。
正是山阴城隍庙祝杨守玄。
萧云楼见状不敢打扰,挥手令手下肃静。
半晌,狂风皱起,漫天黄叶飘飞。
黑脸道士杨守玄猛然睁眼,剑指挥舞,同时沉声道:“天清地灵,阴浊阳清,干阳坤阴,城隍应命,神眼开光!”
说罢,剑指沾着八卦玄铜坛水在眉间一抹,两眼顿时金光隐隐,森严冷漠,同时足尖一点,腾身而起。
法坛阴风大作,竟将他托起七米多高,沉浮不落。
杨守玄缓缓转头,似要望遍天地。
片刻,他脸色变得难看,咬牙又掏出一张《重楼望气符》,点然后青烟汇聚双眼,眸中金光四射。
“孽畜,那里逃!”
杨守玄猛然看向一处,随即剑指一引,桌上桃木法剑飞射而出。
可惜,木剑半空中就没了方向,打着旋落入草中。
噗!
杨守玄一口鲜血喷出,法坛阴风四散,整个人从空中坠下。
“杨道长!”
萧云楼一惊,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杨守玄口唇有些苍白,苦笑道:“老道本想借城隍神力,在那旱魃未成形前锁定斩杀,但现在看来却是自不量力,你可否通知了萧家高手?”
萧云楼抿了抿嘴,脸色难看。
杨守玄一看便知怎么回事,摇头一叹,“罢了,我也知你萧家难处,皆是身不由已。”
萧云楼连忙拱手:“杨道长,在下答应你的剑胚定会送到,还请道长助我。”
杨守玄眼皮微动,“嗯,我会请永安的郭守清师妹和渠城的刘守明师弟前来相助,布下大阵铲除旱魃,但此事出现的蹊跷,山阴城中必然还有血衣盗潜伏。”
“道长放心,此事交于我处理。”
萧云楼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杀机。
“那就好。”
杨守玄艰难起身,“旱魃只是引子,斩断血衣盗后手,此难可解,贫道这就去传信请人助拳。”
说罢,指挥道童收拾法坛离开。
望着杨守玄身形远去,一名萧家护卫拱手低声道:“公子,陈老不是说必要时可以放弃山阴么,飞剑器胚何等贵重…”
“蠢货!”
萧云楼一声冷哼,脸色难看,“那老东西一心辅助萧季礼,他的话岂可全听,若山阴丢失,屠苏家进来,我怕是会成为替罪羊,此生再无机会。”
护卫额头顿时冷汗冒出,“是小人愚钝,公子,咱们该怎么办?”
萧云楼咬了咬牙,“全城大索,还有,四海门给的消息说城中暗子已除,去告诉唐子雄,若他不想丢了堂主之位,就给我找出所有老鼠!”
“是,公子!”护卫连忙抱拳。
一行人策马下山后,直往山阴城而去。
此时天色渐黑,没一会儿,城门便轰然关闭,在守门军士的呵令声中,被挡在外面的游商抱怨连连。
与此同时,旷野行来一辆马车。
马车十分破旧,车上堆满木箱,车辕上一老一少风尘仆仆,一看就是游商各地的苦命人。
然而,还未到城下,那满脸沧桑的老者便猛然抬头,浑浊眼中银光四射,沉声道:“掉头,直接去永安!”
“师傅,怎么了?”
“山阴城邪气弥漫,不是善地,这趟是锦绣阁的镖,丢了咱爷俩可赔不起。”
“是,师傅。”
马车当即掉头,在月夜下往永安而去。
“师傅,那里出了什么事?”
“无非是杀来杀去而已,老夫看得多了,记住,要想活得久,莫管闲事。”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