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真君又瞬间出现在盆地上空,不仅左手中清微玄天印金光大作,撕裂黑雾,右手也出现一柄长剑,雷光滋滋缠绕,杀气四溢。
黑雾散去,巨龙显出身形,却是只有头颅呈龙形,身躯似巨蟒,鳞甲下涌动着熔岩般的光彩。
吼!
巨龙似乎有些恼火,浑身再次云雾缭绕,唯有鳞甲偶然显现,闪烁不定,同时喷出一道道火焰。
龙性擅隐,变幻莫测,这周家赤君虽只是条火蛟,却也遁法惊人,要不也不会瞒过广元真君。
广元真君宝印金光四射,手中法剑雷鸣滚滚,几招便将火蛟打得血肉鳞甲飞溅。
然而这火蛟也是皮糙肉厚,虽惨叫连连,却也激起凶性,周身白雾竟化作滚滚火云,追着广元真君疯狂撕咬。
广元真君也是有些无奈。
周家这条火蛟,虽非地仙,道行却只差一线,因此周家才能成为第一世家。
如果他真身前来,自是能轻松斩杀,但阳神巡游,却与其在伯仲之间。
麻烦的是,下方又有数只惨白手臂挣脱而出,将青铜巨门轰得咚咚作响…
广元真君面色阴沉,气质陡然大变,双眼冷漠好似神明,周身也有金光浮动。
“广元,你不要命了!”
火蛟赤君浑身鳞片耸立,咆哮一声后,连忙躲开。
它灵觉不凡,晓得广元真君不惜损伤阳神根基,也要将它斩杀。
谁知,广元真君却在使诈,一声冷笑已瞬间来到破空阵前。
刚要出手,四周地炁却突然变动,地炁凝固似铁,就连阴炁一片死寂,几十面阵番破冰而出,将他重重困住。
广元真君看了看周围,脸色难看,“困神阵!玄元教主,想不到你也来了…”
黑袍人中,有几人缓缓掀开兜帽,皆是白须老道,道髻上插着九宫八卦青铜发簪。
为首老道气度不凡,虽是百脉俱通之境,但面容苍老,发根干枯,显然炁血已经开始衰竭。
玄元教主叹了口气,“广元道友,老夫…对不住了。”
广元真君扫视一眼,已心中有数。
玄元教主炁血将衰,若无机缘晋级地仙,便再无机会…
周家火蛟以真龙自居,平日云雾遮掩蟒身,显然已成心魔…
这些老家伙恐怕都是类似情况。
魏幽帝到底用何秘密,将这些人尽数诱惑?
就在这时,前方为首黑袍人也缓缓掀开兜帽,赫然是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虽面容青涩,眉宇间却有股睥睨四方的霸气。
前额眉心处,血色竖眼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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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琥珀一般,隐约有红晕扩散。
“魏幽帝,李桓!”
广元真君眼睛微眯,满含杀机,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尊玉石神像。
魏幽帝眼神平静,似乎并不在意,望了望天空,沉声道:“即便损伤神道根基,也不一定能伤得了我,广元,你若不怕雷劫加身,便全力出手试试…”
广元真君沉默了一下,随即冷声道:“雷劫,本座倒真想试试!”
“我来吧…”
话音未落,远处便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只见地仙血月白衣飘飘,破空而来,沿途僵尸尽数炸裂,掀起一片血浪。
轰隆一声巨响,血月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阵中,随意挥掌,便轰断了一根符文石柱。
冲天的绿色光柱散去,那些惨白手臂也随之消失,天地间只剩寒风呼啸。
“走!”
魏幽帝深深望了血月一眼,一道黑光闪过,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就连火蛟也没了踪影。
“啧啧…”
血月摇头赞道:“不愧是十绝种魂术,天资惊人,血琉璃、万魔眼、胎化异形…修习异族真仙传承也毫无阻碍。”
广元真君轰隆一声破开阵法,感应了一番后眉头微皱,“多谢道友出手,为何不顺手宰了那些人?”
血月哑然失笑,“那魏幽帝隐秘颇多,背后必有大能,在下可不敢惹。”
说着,指向青铜门,“我来,只是为阻止他打开此门而已。”
广元真君施展望炁法,眼中有些疑惑,“看起来像禁制,敢问道友,此物到底是什么?”
血月看了看周围,“这黄泉岭大楚时期便已存在,谪仙刘长安却没将其毁去,道友可知为何?”
广元真君眼睛微眯,“道友还请直言。”
血月真君摇头笑道:“我前身坤隅元帅曾随白虎兵圣李援来过此地,当时兵强马壮,同样也可毁掉黄泉岭,但打开此地阵法,却看到了刘长安留下的碑文。”
“上古周朝时,人族始终在与一个恐怖势力作战,甚至古周朝也因此崩塌,人族自此起起伏伏,不断衰落。”
“相传古周朝地仙无数,都因此而亡,若这封印禁制打开,你我即便是地仙,恐怕也难以苟活。”
“兵圣李援自此退出黄泉岭,重新在此地布置大阵,并且抹去所有典籍记载,却没想到后辈出了不肖子弟。”
即便广元真君,也听得一阵后怕,沉声道:“那势力叫什么?”
血月真君看向地下,“九幽鬼国!”
……
数日后,永安军营。
“你说什么?”
王玄眉头一皱,有些错愕。
萧仲谋沉声道:“黄泉岭出了事,听说广元真君亲自进入,但却被魏幽帝逃走,广元真君率太一教高手将里面妖鬼清除。”
“随后也不知为何,皇上亲自下令,将黄泉岭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就连神威大元帅霍钰也撤回了边疆。”
帐内众人听得面面相觑。
莫怀闲若有所思道:“其中怕是有些隐秘,莫非和渠城一样,有封印妖魔的镇魔塔?”
王玄想了一会儿摇头道:“罢了,黄泉岭距永安甚远,不关我们的事。”
说罢望向周童,嘴角露出笑意,“周公子,你说豢龙术与《妖变经》不冲突?”
“岂止是不冲突。”
周童眼中满是兴奋,“大人,这《妖变经》,很可能来自豢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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