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所以能被称为帝国,不是因为技术先进,也不是因为文化发达,更不是因为能盖奇观。
或者说,以上这些都是原因之一,但只有这些原因加在一起缔造而成的另外一个原因,才是帝国之所以被称为帝国真正的原因。
那就是能打,非常能打,单纯用武德充沛都不足以形容的能打。
因为一时的武德充沛,不足以让帝国在持续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哪怕内部经常乱成一锅粥,各种政变宫斗,也依然能压着周围所有国家打。
巴丹尼亚人被赶进了丛林,驰骋于原野上的费奥纳骑士团变成了不知骑马,只知弯弓的森林强盗。
作为诺德人后裔的斯特吉亚人只敢盘踞在帝国北方的冻土,体会着和故乡一样的寒冷。
每一代的瓦兰迪亚国王都必须向帝国皇帝以臣子之礼效忠,即便他们管理的海岸线让他们的领土和财富都不亚于帝国,但依然不敢自封皇帝。
挣扎在草原上的草原民为了帝国贵族施舍出来的残羹冷炙抢的头破血流,即便年年都有数不清的草原民饿死,他们宁可互相争抢,也不敢跨河流去帝国的境内打草谷。
南方的沙漠民更是只想着经商做买卖,而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的马穆鲁克去和帝国人争一争天下。
或者说,曾经有人想过,曾经有很多人想过挑战帝国的威严。
但几乎所有人都成为了冢中枯骨。
守护者圣殿之中所摆放的那些东西,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千年的无敌,让帝国人高傲无比,他们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帝国到底叫什么,他们只需要知道“帝国”这个词便足够了。
因为这片大地,没有第二个国家敢自称“帝国”
然而这份高傲,却没数年前那一场被称为“涅雷采斯愚行”的潘德拉克战役击的粉碎。
皇帝战死,帝国的龙旗被折断。
虽然这些并没有彻底击碎帝国人的脊梁骨,但也让帝国人发现自己的高傲变成了空中楼阁。
斯特吉亚人频繁南下,草原上的马匪时不时的出现在帝国边陲的村落,让无数的帝国人感受到了背井离乡的痛苦。
阿塞莱的商人,更是敢趾高气昂的对帝国指指点点,而帝国人却只能忍受,无法像曾经那样直接把这种人套个麻袋丢到斗兽场里去。
为了自身统治的稳定性,同时也是为了转移帝国人的愤怒,前前任皇帝,盖娅女皇的丈夫阿雷尼科斯把那场战役的失败归咎于禁卫军的头上。
解散了这支在接近一千年时间里,称得上是帝国柱石的中央军。
皇位稳定了是没错,但同样也让帝国失去了重新夺回失落荣耀的希望,也为帝国的一分为三埋下了祸根。
当艾拉在广播中宣布要向万国开战的时候,在群情激奋的帝国居民中,第一批向艾拉效忠的,便是这些在被解散后,自称“余烬”的前禁卫军们。
而且是自带武器,变卖家产的那种效忠。
恨不得第二天就冲向战场,夺回属于帝国的荣耀。
除了这些前禁卫军以外,其他帝都居民也同样差不多的姿态……如果不是艾拉这边还没有开放征兵,踊跃参军的人数能让负责后勤的格林娜累到吐血。
实际上格林娜已经快累到吐血了。
发现没门路参军的帝都人,纷纷掏出钱来……或者直接掏出家产来献给新皇帝。
没钱的,就只能出点人力了,本来因为军事管制而几乎停工的帝都工坊重新冒起了黑烟。
铁匠们拿出珍藏的材料,吃着配给的口粮,挥动着手里的铁锤,打造出了一车又一车乌兹钢武器和盔甲。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的打造成功率变高了,而且还是翻倍的提高,只以为是情绪上来了手艺变好了的铁匠们把自己的作品推到了皇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