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微微颔首,问道:“林妹妹、薛妹妹可都吃了晚饭,在院落歇下了?”
凤姐笑了笑道:“在后院中收拾了院落,已经住下了,也得亏是咱们家院子多,房子多,倒也住得下。”
一回来就问着她们那些年轻姑娘,就没问着她吃饭了没有?她都忙了不少工夫了。
贾珩目光见着温和,说道:“辛苦凤嫂子操持了。”回头儿再好好奖励奖励凤姐。
凤姐闻言,芳心的一丝幽怨散去,柳梢眉下,丹凤眼眨了眨,问道。“珩兄弟这是去见金陵的那些官员去了?”
贾珩道:“去说了会话儿。”
凤姐看着那少年面上现着酒后的酡红,芳心就有些疼惜,娇俏的声音响起:“珩兄弟,也少喝点儿酒,喝酒伤身。”
贾珩道:“也没饮几杯,只是喝酒上脸,显得红了一些。”
凤姐这拉丝的目光,真是越来越将他当成自家男人了。
怎么说呢,虽然他认为与凤姐的关系目前还只是床上伴侣,但凤姐好像并不这么认为,或者是久了,凤姐的感情多了一些依赖。
至于爱情,这个应该是没有,他过往对凤姐都是不怎么走心。
凤姐这会儿提起一把茶盅,给贾珩斟了一杯,粉唇微启,娇俏笑道:“这边儿有我盯着,珩兄弟不用操心。”
贾珩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凤姐这会儿,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那少年面庞线条清冽,峻刻,气质英武过人。
从当初柳条胡同儿,那时候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这冤家会那般狠狠欺负着她?
虽只是寥寥几次,倒似是比过往那么多年都快活。
凤姐想着,心头暗啐了自己一声骚蹄子,那张艳丽的瓜子脸蛋儿两颊浮起浅浅红晕,丹凤眼中见着几许羞意。
贾珩放下茶盅,抬眸望去,忽而正对上那一双妩媚流波的美眸,心头微跳。
暗道,凤姐这瘾头儿真是有些大,刚刚这眼神恨不得要......剥吃了他。
凤姐虽然瘾儿头大,吃得勤,但饭量小,没有多久就告饶连连,李纨属于许久来一次可以,但暴饮暴食。
自己也不说,就是一声不吭,但每次都是不撒手。似乎想将这么多年欠的...学费都给补上一样。
就在这时,后院的李婵月以及咸宁公主以及陈潇,似乎知晓贾珩回来的消息。
咸宁从外间过来,笑问道:“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去那边儿?”
等会儿就要去见那人了。
贾珩定了定心神,温声道:“我沐浴更衣之后,就坐上马车过去。”
来金陵的第一天,肯定要去看看晋阳,这已经有近半年没有去见着娘俩儿了。
至于磨盘和雪儿,只能稍稍等明天了,他带着楚王的问候去见甄晴。
金陵,晋阳长公主府
漆黑夜色笼罩着大地,天穹之上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梧桐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之声,微风徐来,凉爽之意弥漫开来。
一辆八宝簪缨马车在贾府家丁和锦衣府卫的扈从下,缓缓停靠在晋阳长公主府前的青石板路上,水光上倒映着一团橘黄灯笼光影。
贾珩与咸宁公主、李婵月在陈潇的护送下,下了马车,来到朱漆铜钉大门之前,通禀至府中,直奔后宅。
此刻,厅堂之中,烛火彤彤,灯火通明。
晋阳长公主一袭朱红衣裙,坐在罗汉床榻上,丽人容颜艳媚如桃,螓首之下,脸蛋儿不施粉黛,身旁是傅秋芳以及几个女官侍奉着丽人。
这时,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元春面带欣喜,走到厅堂中,说道:“殿下,珩弟和咸宁殿下来了,这会儿进府了。”
晋阳长公主“嗯”了一声,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已见着珠圆玉润之态的玉容,笑意浅浅道:“本宫就不去迎他了。”
少顷,只见数只灯笼从游廊中缓缓而来,贾珩一袭青衫直裰,朝云黑靴,举步迈过门槛在廊檐灯笼烛火的照耀下,清峻面容上同样见着期待之色。
“珩弟。”一身女官服饰的元春,玉颜欣喜,眸光明亮,欣喜看向那少年,似是呢喃地唤了一声。
半年未见,又经历了贾珩领兵北征,丽人的思念心情可想而知。
贾珩看向元春,轻声道:“大姐姐。”
元春比着年初更见丰润了,尤其是那股雍容美艳之态,已有原著“贤德妃”的风采。
这会儿,贾珩身后的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也看向那坐将起来的晋阳长公主,小郡主先近前而去,甜甜唤道:“娘亲。”
“哎,”晋阳长公主也稍稍将目光从自家情郎身上收回,看向李婵月,丰艳、雍容如牡丹花的脸蛋儿上,笑意浮起,拉过李婵月的手,说道:“婵月,也回来了,嗯,好看了许多。”
丽人看着李婵月,见着眉梢眼角的妩媚气韵,如何不知小郡主已为人妇。
咸宁公主近前而去,轻轻唤了一声姑姑,柳眉之下的目光掠过那隆起的腹部之时,莹光润波的清眸中见着几许复杂之色。
晋阳长公主眸光眯了眯,看了一眼咸宁公主,轻声道:“咸宁,这次得偿所愿了?”
这会儿怜雪早已屏退了嬷嬷和丫鬟,就连傅秋芳看了一眼几人,暗暗摇头,随着嬷嬷离了厢房。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说道:“婵月不也是,您不知道婵月这段时间多黏着先生,天天霸占着先生,连我都不给。”
“表姐,你...你胡说,我哪有。”李婵月闻听此言,芳心大羞,藏星蕴月的眸子偷瞧了一眼晋阳长公主。
表姐怎么说这些?
晋阳长公主玉颜笑意嫣然,拉过李婵月的手,轻声道:“婵月是把本宫那一份儿也带上了吧。”
咸宁:“
好家伙,她的道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贾珩这时握着元春绵软的素手,对上那凝睇含情的美眸,轻声说道:“家里诸事皆好,老太太,政老爷还有宝玉一切都好,大姐姐不必担忧。”
元春丰润的脸蛋儿笑意明媚,美眸晶光闪烁,大抵是元妃省亲时的笑意,温声说道:“珩弟,殿下在那等着你呢。”
珩弟与殿下久别重逢,应该好好说说话才是,至于她...她还是等晚上罢。
贾珩将目光转而投向晋阳长公主,对上那双柔润如水的美眸,道:“晋阳。”
恍然之间,也有些心绪思念,自当初一别,倏然半载,如今再见,晋阳更见丰美,似乎随着身子愈重,眉眼间那股知性优雅的母性气息愈发浓郁。
晋阳长公主晶然美眸之中的思念似潮水汹涌流溢,低声唤道:“子钰。”
说着,就做势欲从罗汉床上起来。
“你坐着就好。”贾珩走到近前,坐在软榻上,轻轻拉过丽人的柔荑,问道:“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因为担心伤到孩子,所以就没有抱着。
晋阳长公主丰润脸庞上现出浅浅笑意,红润如霞的脸蛋儿浮起红晕,低头抚着隆起成球的小腹,雍丽眉眼之间满是幸福之色,说道:“一切都好,孩子最近总是踢我呢。”
贾珩轻笑道:“我听听孩子的动静。”
咸宁公主看向温馨重逢的两人,目光怔怔失神了下,也忍不住偷偷摸了下自家肚子,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么久了,好像也没什么动静,难道是......麻将打少了?
贾珩听了听孩子,隔着肚皮感受着那血脉牵连的莫名之感,起得身来,看向玉容明艳的丽人,问道:“再有几个月就该生产了,郎中怎么说?
丽人笑道:“郎中说脉象平稳,胎儿也很好,让我少思少虑。”
贾珩拉过丽人的素手,原本纤细的素手都丰软了几许,轻笑道:“那就挺好的。”
晋阳长公主美眸中秋波盈盈如水,柔声道:“你刚刚是去见了那些金陵府的官员?”
分明是丽人嗅闻到那一股淡淡的酒气。
贾珩离得稍稍远一些,说道:“接风宴,主要是打探我的口风,别的倒也没说什么。”
晋阳长公主蹙眉道:“这些人虽然不知大势,但是人多势众,如是联合起来,也不好对付,需得分化。”
贾珩道:“嗯,我心头已有了一些打算。”
晋阳长公主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少年,柔声问道:“西北那边儿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按着对虏大胜的战果,皇兄刚刚嫁女,应是能再用着她的,就不知两人现在是什么心态。
当事人的感受更为真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