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丽人身形轻盈如燕,已经上得房梁,来到屋脊上,循声取下一片瓦片,借着灯火向下看去。
却见那帷幔垂降的绣榻上,一片雪白肌肤映入眼帘。
那位卫国公正在搂着自家师妹陈潇,正上下忙碌不停,而后凑到那丽人的脸蛋儿,亲昵着。
陈潇道:“我离开的时候,师姐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贾珩此刻正自如长坂坡的赵子龙,闻言,目光顿了顿,问道。
先前与顾若清也曾叙话过几次。
“我也不知道,离开之前,与她说了会儿话,总之觉得师姐这些年在江湖漂泊,似乎也有些累了。”陈潇蹙了蹙秀眉,柔声说道。
贾珩凑到陈潇的脸颊,亲了一口自家媳妇儿的脸蛋儿,扛起纤细笔直,低声道:“嗯,我觉得…她大概是想男人了。”
陈潇腻哼了一声,轻轻推着贾珩,说道:“怎么能这么说?”
“她年岁也不小了,还没有将自己嫁出去,你说能不着急吗?”贾珩轻笑了下,柔声道。
此刻,顾若清在房顶上听着那少年的话,只觉得心头一阵为之气恼莫名。
胡说八道!说的她嫁不出去一样?
心仪于她的男人,能从神京排到金陵。
丽人心头只觉一股恶气自心底涌出,正要面带气愤离开,但屋中的声音却恍若有魔力一般,渐渐吸引了顾若清的心神。
尤其是那少年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丽人心神微颤。
贾珩道:“她估计以为天下还有人,对她朝思暮想,但许多男人只是想一亲芳泽,并不想与她托付终生,这天底下,青春美貌的小姑娘倒是一茬一茬儿的。”
这就像一线城市的大龄剩女,还想找精英男,怎么可能?随着年龄变大,美貌贬值,所谓,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只能找普男接盘。
当年也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丽人闻听此言,冷哼一声,讥讽道:“你就等着这一茬又一茬的小姑娘是吧?”
贾珩道:“就是这个比喻。”
丽人轻哼一声,道:“是不是比喻,你…唔~”
然而未等说完,却见那少年已是将丽人的话语堵在后面,而后就是两人面红耳赤的,半干不湿的柴火扔进篝火堆,不停发出的哔哔啵啵之声。
而屋脊上小心翼翼观望的顾若清,那张白腻如雪的脸颊又羞又红,此刻,将那双清冷莹莹的目光看向那床榻上正在缠绵的两人,只觉芳心一阵羞恼莫名。
“谁?”
贾珩这边厢,正自扶着陈潇的丰腴腰肢,听到一阵呼吸错乱之声,而后抬眸看去,就对上那一双粲然明眸。
正是顾若清的目光。
贾珩自是识得顾若清的,此刻骤然惊觉,四目相对,一下子就捕捉到那带着慌乱、羞愤、恼火的眼神。
这……背后就不能说人坏话,果然让人听见了。
贾珩面色愣怔了下,心头也有些发虚。
“怎么了?”陈潇正自闭着睫毛弯弯而下的明眸,鬓角汗水流淌而下,顿时觉得那少年戛然而止,眸中不由现出一丝疑惑。
难道有人偷窥?莫非是北静王水溶?
也不怪陈潇如此想,毕竟,随着贾珩经历了不少事,早就知道,弄不好就被人暗中窥见。
嗯……
贾珩面上神色现出一抹不自然,说道:“不是,是你师姐。”
陈潇:“……”
什么情况?师姐来了吗?
贾珩扶住陈潇的丰腴腰肢,低声道:“潇潇,咱们不用管她,咱们继续。”
陈潇:“……”
这还能继续?不应该中止吗?
顾若清:“???”
“又不是外人,倒也不用理会。”贾珩低声说着,倒也没有多说其他,一如先前,横冲直撞。
而顾若清芳心羞恼不胜,气鼓鼓地想要离去,但这时,心底却渐渐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倔强来。
她就偏偏看看这两个人,当着旁人的面,如何恬不知耻,再行苟且…
嗯,两人是明媒正娶,倒也与苟且两字无涉。
不过竟一点儿都不知避人吗?
贾珩此刻,也只当顾若清不存在,抱起潇潇的丰腴腰肢。
一时间,贾珩反而使出了浑身解数。
顾若清不大一会儿,看着那纤毫毕现的一幕,就已是脸颊滚烫如火,通体火辣滚烫,而那双莹润美眸之中满是嗔怒之意。
这是在向她显示能耐吗?
真是…
师妹怎么能这般纵着他胡闹?
还如小孩儿一样把着。
丽人虽然出身青楼,但却是清倌人。
贾珩此刻拥住陈潇的丰腴娇躯,看向那玉容彤彤如霞的丽人,柔声道:“潇潇,怎么样?”
陈潇秀气挺直的琼鼻鼻翼之中轻轻发出一声腻哼,而那张丰腻如霞的脸蛋儿,已然彤彤如火,恍若二月桃花芳菲,明艳不胜。
而丽人那双沁润着妩媚波光的美眸抬起之时,晶莹剔透的芳心当中,不由更为羞恼几许。
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让师姐看清楚。
心念及此,只觉一股莫大的羞意涌上心头。
顾若清那张清丽如雪的脸蛋儿通红一片,此刻,终究是看不下去,转过脸去。
不知为何,那一幕恍若烙印在脑海中一般,如抱小孩儿一样把着,简直是不当人子。
一直到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庭院之外的天色漆黑一团,而不知何时,带着凉意的萧瑟秋风吹过梧桐树梢,在沙沙声中,似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落下,打在茵茵草丛上。
贾珩拥着陈潇丰腴柔软的娇躯,此刻紧密相拥,而贾珩顿觉神清气爽,这段时间的疲惫,一扫而空。
陈潇此刻螓首上的几缕鬓发散乱而下,而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酡红如醺,娇躯已经软成一团泥,几乎瘫软在那少年的怀里。
“你把师姐气走了。”陈潇玉容羞恼,檀口微张,带着几许晶莹靡靡的气息散发出来,那声音略有些细弱,有气无力中带着一股慵懒和酥媚。
她真是对他无可奈何,方才竟是忘了师姐在侧,任由他痴缠胡闹。。
贾珩道:“明明是你把她气走了,刚才……”
陈潇:“……”
“不许说。”陈潇羞恼说道。
丽人纤纤如葱管的素手攥起粉拳,砸了一下那少年的心口,制止着贾珩接下来的话,而秀郁如黛的弯弯秀眉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之中,满是羞涩嗔恼之意。
陈潇那张妍丽脸颊嗔恼说道:“这般一来,这几天,我该如何见她?”
贾珩轻笑了下,道:“她偷偷瞧着咱们,自己都不害臊,你又有什么害臊的?该怎么见就怎么见好了。”
他觉得顾若清,大概是恨不得以身相代。
陈潇腻哼一声,没好气道:“懒得理你,我看你也想将她拉上来,并排摆着,任由你欺负。”
贾珩:“???”
“这话,我可没有说过。”贾珩凑到丽人耳畔,低声道。
“你敢说你先前没有这般想?”陈潇玉容彤彤如火,声音冷峭几许。
贾珩定了定纷乱的心神,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天色不早,咱们早些歇着吧。”
陈潇柳叶细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你刚刚也坏了她清白。”
“这算是什么坏她清白。”贾珩面容微顿,道:“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陈潇轻哼一下说着,已经懒得搭理贾珩,只是将螓首偎靠在贾珩的心口,听着那少年的心跳,一时间也觉得相思稍慰。
虽非新婚燕尔,但也是过往与贾珩如胶似漆惯了的,这段时间不见,心头也有些想念。
另一边儿,顾若清离了天津卫衙堂后宅,一路潜行蹑足,快步来到客栈,落座下来,那张冰肌玉肤的玉颊涨红几许,滚烫如火,分明是余怒未消。
她千里迢迢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气她的?
丽人越想越气,十指纤纤的玉手,已经攥的紧紧,那张妍丽玉容满是羞恼之意。
不知为何,那方才的一幕幕竟在心头不停浮现。
自家师妹被那人如小孩子一样把着,而且一路走来,风风雨雨…
一直气到后半夜,丽人这才和衣而睡,也不知是不是心事太重,等到后半夜,锦被中的丽人在睡梦中,额头满是汗水,脸蛋儿泛起了一层浅浅酡红气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