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兰看着满头都是汗水的三个小姑娘,轻笑了一声,说道:“等会儿再和你说,你们三个刚刚骑了马,先洗洗脸,这一头的汗,仔细再着凉了。”
说着,吩咐着栖迟院中的几个丫鬟。
众人端上了一盆盆洗脸水,让三个小姑娘洗着脸,现出一张比一张娇媚明艳的脸蛋儿来。
在百花凋零的秋日,恍若春回大地,争奇斗艳,艳不胜收。
这时,甄兰柔声道:“这灭国之战,自来耗时都不算短,至少需要一年半载,今年过年,珩大哥多半是不回来了。”
说着,看向一旁的探春,笑问道:“三妹妹觉得呢。”
探春不假思索道:“京营的大军还没有调动,等到京营兵马调动,战事才算正式开始,这马上入冬了,也不宜打大仗,明年才能打起来。”
虽然没有打听过具体战事,但应该只是初战告捷。
甄兰点了点头,道:“三妹妹说的是,只有水师在辽东,的确不是灭国之战。”
湘云闻言,那张宛如海棠花丰艳欲滴的脸蛋儿上现出怏怏之色,说道:“珩哥哥今年不回来啊?”
她有些想他了。
嗯,也不是想让他伺候的。
……
……
晋阳长公主府——
后宅,二层阁楼之上,晋阳长公主一袭刺绣牡丹花的朱红裙裳,丰腴腰肢上缠绕着一条丝绸玉带,立身于窗前,眺望着庭院之中枯黄一片的草木,心头不由涌起阵阵对那人的思念之情。
前段时间,晋阳长公主爆出生子一事,也让丽人这段时间颇为心有余悸,不停思量着此事对贾珩以及与崇平帝关系的影响。
怜雪近前,拿过一副玄色披风给丽人肩上罩着,柔声道:“殿下,宁国府那边儿传来消息,国公爷打了胜仗,宫中下了圣旨,让林大人入阁呢。”
晋阳长公主柳眉挑了挑,美眸莹莹微波,惊讶说道:“林如海入阁了?”
皇兄此意为何?林如海可是子钰的岳父,难道不再忌惮他在朝堂之中声势大涨?
怜雪柔声道:“殿下,林大人执掌税务总司,按说也该以阁臣身份入阁才是。”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柔声道:“如今海贸已成我大汉赋税主要根基,的确该拣选一位阁臣,预知机务。”
那么,这就是正常的人事迁转,并无其他深意。
怜雪容色迟疑了下,柔声道:“殿下,内务府那边儿,宋家开始查账。”
晋阳长公主默然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之意:“账簿都是清清白白,每一笔都用于国事,他要想查,让他查就是了。”
自从晋阳长公主为贾珩生子一事爆出来后,崇平帝的确是存了一定的防范之心,首先是宋国舅进入内务府任事,主责会稽司郎中,前日更是升迁为内务府副总管,官阶定正三品,襄理府务。
就在说话的空当,就见外边儿的丫鬟,禀告道:“公主殿下,咸宁殿下和小郡主回来了。”
晋阳长公主闻听此言,循声而望。
不大一会儿,就见咸宁公主与清河公主、宋妍,一大两小,两红一绿,三人迈过门槛,进入厅堂之中。
顿时,一室华光生艳,珠钗粉裙,炽耀人眸,让人赏心悦目。
晋阳长公主责怪语气中带着宠溺之意,说道:“咸宁,你不在宫里好好呆着养胎,这个时候乱走动做什么。”
咸宁公主道:“在宫里闷得慌,就想到姑姑这边儿看看,姑姑可听说了,先生在辽东取得大胜了。”
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刚刚听说了,这才刚开始,后续还有不少战事呢。”
咸宁公主近前,落座下来,一旁的丫鬟连忙就近前伺候着,柔声道:“姑姑。”
李婵月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已然盈盈如水,轻声道:“小贾先生,他年前回来过年吗?”
咸宁公主柳眉之下,清眸目带关切之色,柔声道:“战事一打起来,先生就不好脱身,今年大抵是不回来过年了。”
“你呀,成天惦记着回来,这还要不知道多久呢。”晋阳长公主笑了笑,眉眼弯弯如月牙儿,目中现出宠溺,道:“真是临走的时候,没有让你小贾先生给你一个孩子。”
婵月大抵也是想要孩子了,平常那羡慕的目光,都不离咸宁的肚子。
被晋阳长公主说着,李婵月那张巴掌大的脸蛋儿微微泛起明艳红晕,粲然明眸中满是欣然之意。
而宋妍玉颜白腻如雪,那山眉水眼之中,渐渐现出几许思念。
……
……
楚王府,后宅
正是深秋午后,当日头渐渐西斜,空气中已见了一些彻骨的寒意。
甄晴此刻正在厅堂落座,不远处则是北静王妃甄雪。
这会儿,两人相对而坐,都在逗弄着孩子,不过一个逗着儿子,一个逗着女儿。
楚王与北静王离京以后,甄雪这几天都住在了楚王府。
而此刻甄晴逗弄着自家女儿茵茵,随着两个孩子牙牙学语,也给甄晴带来不少的的欢乐。
至于甄雪,则是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弄着一个男童。
倒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甄晴的孩子。
甄雪自己的孩子,自是被北静老太妃在后宅照顾着,当然,在北静王水溶说了几次以后,甄雪平常与孩子的相处也就多了一些。
看着脸颊萌软的男童,甄雪目中现出宠溺之意。
嗯,毕竟也是贾珩的孩子,爱屋及乌。
“妹妹可听说了,那位栊翠庵的女尼,又怀了子钰第二个孩子?”甄晴美眸好整以暇,柔声道。
这些妇人在后宅,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八卦这些事。
甄雪宛如芙荷的雪肤,似是轻笑了下,说道:“京中是这么传着,说是赌坊里已经开出了赌局,赌他这一胎是男是女呢。”
说到最后,甄雪那张妍丽、明媚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也觉得有些有趣。
旁人都以为他没有男孩儿传承爵位,却不知他的两个男孩儿都得了亲王、郡王的传承。
甄晴闻听此言,神色颇为诧异,笑问道:“妹妹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知道?”
甄雪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外边儿风言风语的,难免传至后院。”
甄晴轻笑了下,那双粲然美眸一时间晶莹剔透,润微如水,柔声道:“妹妹还真是时时刻刻的留意他呢。”
其实,这就类似于后世人高强度自搜,然后从中得到一些愉悦自己的养分,而甄雪恰恰是将贾珩当成了自己男人。
甄雪柔声说道:“姐姐还说我,自己何尝不是?三句话不离他。”
甄晴那张雪颜玉肤的脸蛋儿怅然若失,似有些气恼说道:“只是那个没良心的,将咱们姐妹给忘了。”
想起当初,那混蛋对自己的痴缠、作践,现在更像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真就是喜新厌旧?腻了?
甄晴柔声道:“咱们也是年老色衰了,他后院的小姑娘倒是一茬儿一茬儿的。”
甄雪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柔声道:“姐姐,子钰他没有那般无情的。”
她这段时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觉得韶华逝去,青春凋零,不如兰儿、溪儿那般水灵了。
“不过,这两个孩子就是咱们姐妹的依靠。”甄晴将秀眉之下的凤眸转而移动到两个正在玩闹着的孩子,柔声道。
随着上了年纪,最终维系感情的,其实还是孩子。
毕竟,男人始终喜欢十八岁的姑娘。
没有姑娘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十八岁的姑娘。
正在甄家姐妹为之感怀莫名之时,外间一个嬷嬷快步进入厅堂之中,说道:“王妃,外间传来了消息,卫国公和王爷在盖州卫,打了胜仗。”
因为,楚王押运军械前往前线支应战事,故而,楚王妃甄晴派人去兵部衙门守着打探消息,也是关心“自家男人”,外人倒也不好说三道四。
甄晴闻言,面上满是喜色,转眸看向一旁的甄雪,说道:“妹妹,他…他们打赢胜仗了。”
甄雪那张肌肤胜雪的玉颊羞红如霞,低声说道:“好像是打赢了?”
姐姐都在说什么呀?什么叫他们?
为什么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甄晴凤眸中现出思索,轻笑道:“这应该是头一场胜仗,后面应该还有,王爷这次跟着,帮着操持军需的事儿,应该也有着功劳。”
甄雪柔声说道:“姐姐说的是。”
姐姐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夺嫡的事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