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凌云不吭声,以为是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这就更加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只见他继续蹬鼻子上脸道,“这世道不知怎地,黄口小儿也敢出来乱发诳语,当真不知所谓。”
这下真把凌云逗乐了,心想自己心宽,退一步海阔天,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真就把自己当根葱了?
退一步越想越亏,忍一时越想越气。
于是乎凌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居高临下俯视那人,蔑视道,“汝不言,无人视汝为喑人。”
“你…”
凌云的突然反击,让他始料不及,站起来向反驳凌云,但略微发颤的手指指着凌云,却只说了个你,就没了下文。
讨不到半点便宜的他,顿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应对,最后只是闷哼一声,悻悻坐下。
凌云以为自己的反击,会让那人就此消停,没想到的是,他还是高估了没事找事的贱人。
书读的不知如何,但论煽风点火,搅乱是非,当真了得。
只见那人愤愤不贫,坐下去之后,旁边一个矮小,长得颇有些贼眉鼠眼的家伙,阴阳怪气开腔道,“许兄,何必与这些见识短浅之人,做口舌之争,不知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罢了。要不然怎么会读着圣人书,却专门同一些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人交朋友?”
听到此话,那名叫许兄的家伙,似乎又觉得自己能耐了,开始出言不狲道,“文兄说得对,不过是些泥猪疥狗,粗鄙之人罢了。”
两个书生,一人唤作许秋生,一人唤作文兴博。
“就是,读书之人,交往的就应该是些堂堂正正的君子,是以谈笑间皆为鸿儒,往来无白丁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声音大的整个客栈一楼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丝毫没有不顾及凌云的感受。
弄得凌云哭笑不得,他当真没想到,这两个玩意,都是当爹的年纪了,且还是读书之人,嚼舌根的功力,同村里的大妈相比,只强不弱。
让他觉得这种人,书都读道猪身上去了。
再者,他同谁交朋友,与他们何干?
难不成,真以为他们是天王老子,天下人的事,他们都要插上一脚?
还是欺他年少,当他凌云好欺负?
果不其然,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常言道,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想他凌云,十三四弱冠少年,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焉能受这种鸟气?
虽做不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霸气侧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骨头。
“哈哈哈…”是以,凌云没有征兆的哈哈大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大笑,引来客栈内众人翘首而望,大都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他为何突然间大笑。
就连坐在一旁的杨二狗,亦是大吃一惊,不知他为何会这样。
见到众人全都朝他看来,凌云这才启唇骂道,“可笑,真是可笑!有些人披着读书人的幌子,却是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小鸡肚肠,满嘴喷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想来是他以前太小心谨慎,畏手畏脚,走到哪都被人上来欺负一下。
还不如放开拳脚,做个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郎,也不枉来到这世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