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遐想之际,乾熙帝突如其来道,“李爱卿,朕问你,你可否做得了爱徒的主?”
李承佑再一次惊愕,一脸不解地望着乾熙帝,心中猜测这话,定然蕴含其他深意,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仍是没琢磨明白,乾熙帝这话到底是何用意。
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没有再想,而是静默等待,等待乾熙帝的解释,可谁知乾熙帝并未说话,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不禁让他怀疑,这话会不会只是字面意思,而并未如他所想,蕴含其他深意?
结合乾熙帝的反应来看,确实如此。
话说谈到能否做得来凌云的主,李承佑瞬间一脸傲然,自信满满道,“陛下,劣徒乃是微臣唯一的徒弟,自幼由臣亲自教导,自然能做得了他的主。”
“好好好,哈哈哈…”
看到李承佑一脸自信的模样,乾熙帝不由得龙颜大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之更是开怀大笑起来。
相对于乾熙帝的大喜,李承佑却是满目愁容,脸上愣是挤不出半点笑容,心里反而惴惴不安。
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有开口询问,才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微臣惶恐,还望陛下明示?”
乾熙帝沉凝片刻,直接开门见山道,“李爱卿,朕问你,凌云可曾婚娶?”
李承佑一愣,满腹疑团,乾熙帝倒好,不答反问,而且还问这么家常的问题,属实让人疑惑。
进而努了努嘴,脱口而出道,“回陛下,劣徒尚未娶妻。”
乾熙帝大喊一声好,随后笑道,“好…李爱卿,既然凌云尚未婚配,那今日朕就做一回媒,将玉成许配给凌云,你道如何?”
李承佑条件反射,直接惊叫一声道,“什么?”
“陛…陛下,陛下难道是说,要将玉成公主许配给臣那顽劣的徒弟?”
不能怪李承佑惊叫,任由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到,乾熙帝竟然打得这个主意。
听闻乾熙帝要将玉成公主,许配给自己的爱徒,李承佑心中先是一喜,这是因为只要徒弟做了驸马,不仅人没事,而且还能安然无恙地从天牢出来。
这是大乾王朝未曾有过的先例,的的确确值得道喜。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徒弟已有中意的女子,近来就已经在商议这件事情,虽然其中出了一些差错,但这并不代表此事就此中断。
况且从平时就能看得出来,徒弟异常喜爱那名女子,以他对徒弟的了解,倘若知道乾熙帝想要招他为婿,定然不会同意。
再者,如果乾熙帝知道那名女子的真实身份,怕是会坐不住。
想到这,李承佑在心里暗自叫苦连天,嘟囔着嘴,喃喃自语,“这…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的局面,让李承佑进退两难。
想要救出徒弟,这不失为一种良策,况且能娶公主,这也是一种荣幸,只是不知道他那徒儿如何作想。
倘若他先应允下来,以他对徒弟性情的了解,怕是会大闹一场,到时候且不说好不好收场,就怕无法收场。
可经他仔细观察,不难得知,想要将徒弟救出来,必定要达成这门亲事,不然就算他主动请缨前往南夷州,乾熙帝也不会松嘴。
如果同意这门亲事,凌云和玉成公主喜结连理,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挽救皇家的颜面。
可单单为了挽救皇家颜面,就贸然将凌云招为驸马,这在他看来,是否过于儿戏?
又或者,这只是乾熙帝其中一个目的?
乾熙帝的提议,李承佑内心是拒绝的,不说徒弟已经在中意的女子,就算没有,他也不想让徒弟成为驸马。
因为如果有这么一天,凌云真的成为了驸马,不管是他们一家子上凌府,还是凌云带着妻子上他们这,都会有诸多规矩的约束,让人不自在。
于是乎,李承佑推辞道,“陛下,这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决定,世人常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微臣虽然身为凌云的师傅,但事关凌云的婚姻大事,微臣觉得还是经他父母亲的点头,这样方可合乎情理!”
凌云的家人?
凌云的家人远在安南,这一来一回,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也要一个月有余,就算等来凌云家人的点头,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乾熙帝才不乐意,因而说道,“圣人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以,李爱卿身为凌云的师傅,自然也能做得了主,难道李爱卿不看好这门亲事?又或者李爱卿是觉得,朕的女儿,玉成公主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