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戒指安静地戴在戴亦莘手上,好像是因为戴亦莘瘦了,戒指看上有些空,上面缠了很细的丝线。
金属蛇戒配上透明丝线,光影难辨,瑰丽奇异,霍佑青伸出手指碰了碰,下一秒,他将戒指从戴亦莘的无名指扯下来,一把丢出。丢完,眼里尽是挑衅地回视戴亦莘。
回视?
不是回视。
戴亦莘根本没看他。
哪怕他把戴亦莘的戒指丢了。
霍佑青眉头拧得更紧,他解开戴亦莘一只手的约束带,将其放在自己身上。虽然不承认,但他对戴亦莘的手过熟悉,熟悉到一碰到皮肤,都会忍不住轻颤,一些不该有的记忆也翻涌出来。
戴亦莘忍耐心在种事上一向很差,但有时很好,会故意『逼』着霍佑青说些自己听的话。
但没有哪一次是种反应,戴亦莘毫无反应,仿佛『摸』的不是皮肤,是『毛』毯,是空气。
霍佑青骤然吐出一口气,他丢开戴亦莘的手,站起来一件件把衣服穿回。穿好衣服后的第一件事是一巴掌打向戴亦莘的脸,打得极重,丝毫没留情。
“你以为样我就会原谅你吗?”霍佑青的话寒得厉害,说完句,是一巴掌,“你以为你样的苦肉计我会信?我压根就不信,有种你装一辈子傻子!”
第三个巴掌。
戴亦莘的脸他打偏就没有转过来,三巴掌将脸皮打出浮红,还打出了鼻血。戴亦莘就像个木偶,一不,鼻血从他高挺的鼻子里流出,淌过嘴唇,沿着精致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
霍佑青看着一幕,却是怒火攻心地打了一巴掌。次打得用力了,人他打倒在地,连人带轮椅一起摔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有人敲门,霍佑青平复了会呼吸后,大步转身开门。
门外是负责照顾戴亦莘的医护人员,对方看到病房里的情况,吃惊地吸了一口气,匆匆走了两步,但停了下来,情绪复杂地看着霍佑青。
“先生,您不该样对待一个病人,他脑部手术了没多久,你样对他,很容易出事的。”
霍佑青脸上还有因怒而未完全消退的薄红,一双丹凤眼在此刻亮得出奇,似乎有火在里面烧。
“他都做了种手术,我再怎么对他,也无所谓了吧。一个完全无法自、无法脑的傻子,活在个世上有什么意义?死了不是更好。”
医护人员闻言了唇,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他眼里是无声的谴责,不过不明显。
霍佑青对此毫不在意,他早就是个刻薄之人,在对戴亦莘一事上。
“霍先生让戴先生结束种状态吗?”
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房间的状态。
霍佑青转过头,发现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对方年纪不轻,看上应该超过十岁,头发略秃,含着笑意望着他。霍佑青注意到外国医生的胸口名牌,意识到什么,“你是他的主治医生?”
外国医生点头,“您以叫我卢西恩,很高兴见到您,霍先生,上次很不巧,您来的时候我因事外出,没能和您见上面。”
明明是戴亦莘的主治医生,却对戴亦莘现在怜的摔倒在地的模样视而不见。
霍佑青眯了下眼,“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结束种状态?怎么结束?”
外国医生唇角笑意加深,“不知道霍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安乐死?”
霍佑青眼神一凛,他没有回答个问题,反而说:“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个手术早就废除了?”
“知道。”
“那你怎么敢做?”
“是戴先生委托我和我的团队做的,我在公示下签了无责合同。”外国医生说,“当然,如霍先生告我,我大概会付出相应的一些代价,不过戴先生的报酬很丰富。”
霍佑青听出弦外之音,对方根本不怕吊销执照,或是坐牢。他转头看向后方,戴亦莘还趴在地上,轮椅压着他,他的腿以一种的扭曲地状态卡在轮椅里面,他没有反应。
“他以后都是样了吗?”霍佑青突然问。
“是的,霍先生。”
霍佑青再次看向外国医生,“为什么他要做种手术?”
外国医生唔了一声,有些无奈有些憧憬地说:“我从未见过样自私无私的爱情,霍先生,您知道吗?当时戴先生找到我的时候,我本来是坚决不同意做场手术的,但戴先生用一句话打断了我。要忘记一个人,以其他手术。但戴先生在选择割舍记忆的同时,坚决放弃创造新记忆的能『性』,他说他不在失忆之后爱上除了您以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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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先生,您一定要割舍记忆吗?从您的言语,我能看出您非常爱对方,为何不尝试其他办法呢?”卢西恩记得自己当初问过戴先生。
戴先生抚『摸』着手里的戒指,琥珀眼里是火烧过后的灰,“因为我的爱只会让他痛苦。”
语气淡淡,却提到“他”时,长睫扑散开,眼睛略微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