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秦王政七年五月末,随着韩国最后一座城池由韩国接手,随着这一年,韩国百姓的赋税开始进入秦国的仓库,韩国,这个立国两百余年的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秦国的颍川郡与南阳郡。
至此天下只余六国。
在新郑郊外,一座高高的祭台正在日以继夜的赶工着。
在新郑城内,虽然一路上各自的心思不一,但无论是什么心思,五国君主终究还是扭扭捏捏的来到了这里。
哪怕是距离新郑最远的燕王喜也在五月底的时间赶到了新郑。
在这一路上,不用担心赵国刁难的燕王喜,放开速度,竟然与扭扭捏捏的赵王偃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赶到了新郑。
而第一个赶到新郑的人,不是距离新郑最近的魏王增,而是远在临淄的齐王建。
此时的五王殿之中,齐王建仿佛这里的主人一般,迎接着千里迢迢赶来的赵王偃、魏王增、燕王喜,如果不是赵王偃三人知晓面前的是齐王建的话,但从其行为举动上来看,齐王建的举动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是秦王政。
“各位远道而来,想来也是累了,正好可以略作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随后再说。”齐王建招呼着面前的虽然早已闻名,但却未曾见过的三人,一点也不拘谨,也没有恐惧与担忧,仿佛只是将眼下的事情当作是走亲访友一般。
赵王偃、魏王增、燕王喜错愕地看着面前的齐王建,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饶是以他们一国之主,无论怎么说都算是见多识广的身份,此时也是难以礼节眼前发生的一幕。
这齐王建是个奇葩啊!赵王偃三人相识一眼,齐齐想到,一时之间,三人之间的陌生反而因为齐王建的奇葩表现有些消减了。
······
“这齐王建倒是有趣。”来到居所的赵王偃直觉得一路上压在心头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
“却是有趣,如果不是知晓,他是齐王,还以为是那青楼之中······”陪着赵王偃来到新郑的郭开凑到赵王偃身前,说着已经嘿嘿笑了起来。
看到郭开的神色,赵王偃也笑了,虽然郭开并没有将话说完,但赵王偃已经明白了郭开的意思。
因为两人还不是现在的身份之时,可说没少出入青楼妓馆之中。
“不过,齐王建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情,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秦王政到底想要作什么?郭开,你觉得这一次,秦王政真的只是邀请我们观礼吗?”赵王偃凝重道。
虽然肥地出现的秦军让他不得不答应秦王政的邀请,但是,对于此行的疑惑,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若非是有着齐王、魏国以及楚王王同行的话,那怕是面对十五万秦军的压力,他也不可能来到这里。
现在虽然是韩国,但现在已经写作秦国了,一不小心就是另外一个韩王安的下场,即使是楚怀王,那也不是什么人都想做的。
“本来臣也有所疑惑,不过,在看到齐王以及魏王时,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在这一点是秦王政并没有骗我们,他也没有理由骗我们。”郭开道。
“那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他秦王的加冠礼不是应该在咸阳或是其旧都雍城进行吗?为什么选在新郑?”赵王偃迟疑道。
“选在新郑,倒也能够理解。”郭开道。
“如何解释?”赵王偃道。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敌国的都城更能满足秦王政自己的征服欲?就像那女人一般,自己的女人虽然漂亮,但别人的挚爱却是更为诱人。”郭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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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这个?”赵王偃愕然道。
这样的心思他倒是能够理解,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那只是他留恋酒肆青楼之时的想法,涉及到国家大事,他却不敢也不能更不曾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这也能相同吗?
赵王偃在惊讶之中,想到了那些曾经被他强抢了女友的‘故人’们,一时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只是,当想明白的时候,一股屈辱感突然弥散在心间,此时的他不就是他那些曾经的‘故人’吗?
“大概是如此了,毕竟秦王政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即将加冠的少年不是?”郭开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之中,显然没有意识到赵王偃的心理变化。
······
此时,在王宫的另外一处,陪同魏王增来到新郑的魏国司空魏庸却带着另外一种心情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魏纤纤。
“纤纤在秦王宫可还好?”魏庸看着面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女儿,语气亲和地说道。
他的女儿果然不能让他失望,哪怕是在这千里之外的新郑,依旧能够留在秦王政身边,想来,在其后宫之中,定然是极为得宠的。
而魏纤纤在秦王宫后宫之中的地位,对于魏庸的未来是极为重要的,眼下的发现如何能够让魏庸不喜悦呢?
“还好。”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的魏纤纤回答道。
“这就好,这就好,看到你不错,我就安心了。”魏庸‘慈祥’的说道。
“不过,女儿所说的这个‘好’可能与父亲期望中的有些不一样。”魏纤纤说道。
“不一样?”魏庸的目光突然间一凝,这个消息似乎不怎么好。
“这话怎么说?”魏庸追问道。
果然只是这样吗?看到魏庸的神色,魏纤纤哪能还看不住自己父亲真正的信息,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失望的情绪。
“大王他对身边的人都不错,我说的‘好’仅仅只是如此而已。”魏纤纤道。
“那又怎么可能?”魏庸不相信道。
“大王的好是因为他离人的距离太远,我也是这般。”魏纤纤道。
“距离太远?那······”魏庸似乎明白了魏纤纤的话,心中刚刚升起的热切迅速熄灭下去。
终究还是我想多了吗?秦王宫,那样的地方······
一时之间,魏庸思绪万千,但却都是对自己未来计划的担忧,至于魏纤纤,终究只是嫁出去的女儿。
两父女跨越千里的距离在此相见,空间上的距离似乎消除了,但心灵上的距离反而更远了。时间进入秦王政七年五月末,随着韩国最后一座城池由韩国接手,随着这一年,韩国百姓的赋税开始进入秦国的仓库,韩国,这个立国两百余年的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秦国的颍川郡与南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