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三生瞪大了眼,嘴唇都在哆嗦,这是真的,白帝与其红颜知己在此居住过,可能还留下了盖世琴曲。
这着实让人激动,天帝之曲,等同于帝曲啊,纵然学个一两分火候,那也足够他们横行天下。
可就在此时,前方却传来了一声叹息,“身为天帝,无数人心中的神,你却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白帝并没有回应,唯有琴曲相伴歌谣,在夜空下回荡,仿佛在隔着时空对话,又似在传递着什么,至少在两人心中,肯定是这样。
“桃林三千,茅屋三间,佳人为伴,悠然为畔,我也羡慕啊……”
又是一声叹息,随着前方人影的转身,那天穹上的人影与弯月都在缓缓澹去。
“天帝……都在羡慕……”
三生惊骇,这是荒天帝,或许是他映照出了昔日的景象,但随着这位帝的转身,他的前躯也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身形高大的如古史丰碑,阴影笼罩而来,让两人逐渐张大了嘴,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面孔坚毅,却在流着血,单手抚着额头,也无法掩盖那乌的发紫的大包。
“这是……”三生头皮一麻,整个人差点没吓晕过去,这是怎样的一种惨象,又是谁,竟然打了一位盖世天帝!
这完全不敢想象。
小石头却很激动,他感觉那双深队的目光似乎跨越了时空,在平静的注视着他,就连对方的另一只手都在抬起,仿佛要摩擦他的面孔。
“父……亲!”
小石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口大叫,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哪怕面孔流血,都不影响对方在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每一个小男孩的身边,都有一个可以给他无尽温柔的母亲,可每一个小男孩心目中,也都有一个无限伟岸的父亲,母爱是温暖的,仿佛永远的温港,始终在等待着每个小男孩回归。
父爱如山,是沉重的,纵然不经常陪伴,却依旧在遥远之地注视着他。
“父……亲?”
三生僵硬的转头,旁边的男子早已泪流满面,修行者很少流泪,他们的泪在小时候就流完了,但这是一种思念,情深才会有泪。
他不知的是,小石头真的很少见到他父亲,纵然偶尔出世,陪伴他的也只有母亲,父亲对小石头而言,更多的是一道背影。
人影平静的注视了片刻,缓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三道身影。
他们很沉默,尤其是最前方的赤足女子,“怪不得我想打你!”
“天帝之子!主上,他交给他,我来战他!”鲲鹏满脸激动。
“不,放了他吧,他只是现在不强,假以时日,必可一飞冲天,天帝亲血,比我都强啊。”白止摆摆手,抬足走了。
这是她老祖们说的,虽然她不是很认同,但她不会反驳,而是等对方继续成长,到时亲自对战,看看此子究竟强在哪。
小石头很沉默,也十分严肃,他猜到了,父亲为何会来此地,又为何头上有包,可能在来之前就遭遇到了那位大伯,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位大伯有能力让父亲抚额。
“我叫石夜,你叫什么名字!”
“白止,蛄族白止。”
远远的,一只小手在高高摆动,但那道背影,却被他刻在了心底,也是他必须要战胜的人
“都是……怪物啊!”三生直打颤,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觉得太过恍忽,随便勾搭了一个人,却是天帝之子,另一个捶过他的人,来头同样恐怖,白止……这他娘的是天帝亲女吧!
但又有点不像,这种不像,是心态上的。
两人离开了,小石头步伐坚毅,三生寸步不离,他们没有出去,而是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这片天地很广,仿佛一个大世界,除了桃林外,还有其他区域,像是东方尽头处的一片古坟区。
这里一片黑暗,寂静无声,阴气中参杂着某种仙精,时不时能看到以某种古文字刻写过的石碑,也不知是何年代所留。
“想击败她,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声神念波动,让两人身心一紧。
抬头看去,才发现,在一座大坟边缘,不知何时起,竟然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妪,她穿着腐烂的衣袍,坐在一堆篝火前,看不清面容,仿佛只是一道鬼影,就连那身形,都随着火焰的跳动而若隐若现。
“您是……”
小石头都忍不住有点发毛,无他,这里是天帝故居啊。
“一独守孤坟的野鬼罢了……”老妪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回头看,静静的坐在火堆前,彷若死人。
“她该不会是那位帝的执念吧,我听我师尊说过,此地疑似有过帝,后被天帝击杀。”三生偷偷传音。
小石头缓缓摇头,白帝在此居住过,他父也来过,不管对方是人是鬼,他都不想接触。
“要破了她的法免不难,就连禁锢也一样。”
正当小石头想走时,一本破旧的经书被丢了过来,落在二人脚前,让两人的步伐一瞬间顿住,“开天……辟地经?”
“天地都无法禁身,何况法。”老妪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两人均是一震。
“此法在仙王前有神效,到了王级,不一定可以摆脱。”
“要不,我们试试?”三生试探性问道,他觉得,就他们这二两肉,对方估计也图不了什么,两代天帝都来过,若是祸端,那老妪早就被抹杀了,更不用说,那两位至今还活着,谁敢在这里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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