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经营酒楼,就得找一个合适的地址。修建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豪华也没人愿意光临。而修建在东市这种商人气息浓郁的地方,才是最容易赚钱的。
东市和西市一样,比西市强的一点,就是这里的商人,不仅家财丰厚,还有不错的背景。
小本经营也就算了,大型的交易背后,不是世家就是勋贵在支持着。东市上随便找一个看似有钱的家伙,背后都肯定有人,或许是某部尚书,或许是某位国公,就是某位皇子公主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里,有既有钱又有背景的客人,只要酒楼能够在众多酒楼中脱颖而出,想不赚钱都难。
马车才进东市门口,就见到了目标。
好大的一家酒楼啊,只是连个牌子都没有,这可不行啊,做买卖不立个商标跟别人家区分出来怎么行!
坐在步辇上,指指门口,李贤就翘起了二郎腿。
路过长乐坊时叫上的徐泽,立刻带人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就被提溜了出来。
掌柜也是个有胆气的,看了一眼周围,就知道谁是领头的。
对着李贤行了一礼后,掌柜的笑道:“却不知是哪位贵人看小楼不顺眼,想要砸场子?小人张有财算不得人物,可是您得掂量一下,尚书左仆射的颜面,是轻易能扫的?”
“尚书左仆射?”
李贤看向李荇,等着他的回答。今天他虽然上朝过,却分不清谁是谁,谁是什么官儿。
李荇回忆了一下就说:“回禀殿下,尚书左仆射是刘仁轨。”
“刘仁轨啊....”
李贤点点头,对李荇说:“骑上马,带着你手里的盒子当礼物,去刘仁轨那里说一下,本王看这个酒楼顺眼,打算要过来,看他肯不肯割爱。”
李荇嘿嘿一笑,转身就上了马,疾驰而去。
张有财在听到“殿下”的时候,双腿就开始打哆嗦了,尤其是听到李贤自称“本王”,头低下了,腰也弯了,就差尿裤子了。
王爷啊!不管是哪一位王爷,就看他连尚书仆射的面子都不给,也知道不是好惹的。不管俩人的交锋如何,自己夹在中间,都会粉身碎骨的。
张有财的表现,李贤全程看在眼里,却没有跟他多说一句话。既然知道了这是刘仁轨的产业,或者庇护的产业,就不能强硬地拿下来。想要,也得等刘仁轨点头才行。
李荇去得快,回来的也快,来不及下马就禀告道:“回禀殿下,刘仆射说,只是一座酒楼而已,您要是不嫌弃,拿去就好,至于您要奴婢送的东西,他也没敢收。”
“这样啊....”
李贤知道,这是刘仁轨卖给自己的一个面子。没敢收?这里面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如果他收了,反而好说,如今没收,不管怎么说,这份面子,自己是收到了,将来有一天,也得还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