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个世间所能存在的最高贵的公主,哪怕是叶青与傲雪华,在她的血脉与家谱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因为她的血脉来自于斯特帝国,也来自于曦光一族,更来自于星澈一族,她同时拥有着这三方的皇族地位,即使纵观历史,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但是她却从幼时开始,被作为这世间最强的兵器培养,因为除她之外,这世间也未曾有过如此血脉天赋之人。
所以她才不是星曦公主殿下,而是暗星的兵器。
这个时候曦彻叫出了本该属于她却已经与她无缘的称呼,然后问道。
“你为什么会戴着面纱?”
你为什么会戴着面纱?
大凡女子,戴面纱者除了想要营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更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面容。
但是兵器又为何戴着面纱?诚然她是天下少有的绝色,可是有缘目睹她还能活着的人又有几个?
“摘下之时,有目眩神迷之效,在绝境之际,可用来制造偷袭的契机。”星曦认真回答。
“真不愧是永不说谎的兵器。”曦彻点头赞道:“所以潜意识里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
“我这里还有第二个答案,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星曦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曦彻已经开始了讲述:“我曾经给年幼的妹妹讲过这样的鬼故事,大凡被杀之人,都会在最后一眼记住杀他之人的长相,以便之后化作冤魂索命。”
“当时那个妹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然后含着泪眼认真问我,有什么可以防备的方法。”
“我便告诉她,只有用面纱帽子之类的遮住面部,不让死人看到,厉鬼也会找不到你,自行投胎去了。”
“这自然是我那个时候胡诌用来吓唬她的把戏,哄得时候也没有耐心,不过是胡言乱语一番。”
“然后很久很久以后,我在晖亡之林遇到了你时,并没有带着这副面纱。”
“然而出去任务的时候,无论何时你都会戴着它,或许你自己都忘记了最初戴着它的心情,可是你却熟悉了这种感觉。”
“有形与物,可伤我者,皆可杀之。”
“死嘴硬。”曦彻此时完全把握住了主动权,轻笑着说了第二件事。
“那么,你我相见之时,我被追杀逃入了你的领地。”
“却从来没有想到,你作为晖亡之林的一方领主,拥有着那般广阔的领地并且拒绝一切天境魔兽的擅闯。”
“可是你的领地之内,却有着那么多弱小的寻常魔兽,只受着最低额度的捕杀威胁。”
“因为在你的领地,任何敢于超出食欲猎杀的魔兽,都会遭到你的斩杀。”
曦彻带着深意笑道:“一个在人类世界亲手无理由残杀自己同类数以万计的屠夫,然而却要庇护那些弱小的魔兽,禁止了所有无理由的猎杀。”
“万物有理,因循而导。”星曦不动声色地回答:“那是我结成领域的地方,所以维持了那里的天道。”
“好好好,你永远有堂而皇之的理由。”
曦彻摇头笑道:“那次见面,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并不会救人。”星曦回答。
“是的是的,你并不会救人。”曦彻回想着那个时候那个少女安静的神态。
“只是,比较想杀它而还不想杀我。”
“现在想来。”曦彻哈哈大笑:“也是非常令人害羞的可爱回答。”
星曦沉默。
曦彻平静在座椅上伸手,抚摸住了少女月见草一般柔软的银发。
“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认为我只是怀念那个为自己而消失的妹妹。”
“我很怀念她,但是,同样很喜欢你。”
“杀人不眨眼只服从命令的冰冷兵器。”
“你认为她死了,但是我始终认为她还活着。”
“哪怕变得不像我印象中的她,但是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说。”
曦彻一伸手将毫无防备的星曦张手拥住,并不防备那个少女会在这样近的距离将他刺杀。
他是骨架已成的高大青年,而星曦却被药物控制了身体,体型保持在兵器练成的十五岁,所以他张手便可以轻易将她整个抱住。
少女的身躯本应该是柔软而芬芳,但是星曦笔直站定在那里,即使被环抱身体也没有一丝的弯曲,就像是将一具沉重的雕塑揽入怀中。
“既然你不小心占用了我妹妹的身体。”曦彻在她的耳边轻语:“那么就乖乖地叫我哥哥吧。”
“是的,这次。”曦彻带着笑意与决绝。
“是命令。”
(好吧,星曦这个角色用了不少绫波女神的桥段,比如开场的吊手绷带,比如此时的一无所有。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
还有,星曦最终不是女神的复制品,她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