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743年,《预言家日报》创立以来,似乎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把自己的名字两次塞入它的头版当中。
无论是诸多权贵,还是政界名流,甚至是被成为“世界上最强白巫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机会。
当然,按照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性格,对于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他肯定也并不会过多的在意……
然而不管怎么说,随着第二天的到来,《预言家日报》的版头上再度出现那令人熟悉的名字“查理.布莱克”时,他也成为了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巫师……
只见,待古费将招聘启事交给斯基特之后,斯基特便以此为基础,洋洋洒洒,饱含热情的写出了一篇极为有水准的新闻稿件。
其内容之丰富,叙述之长,竟然一下子占据了整张报刊将近八分之一的版面。并且还附带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查理.布莱克身穿礼服,端坐在自己办公室时,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看向镜头的样子——由于时间紧急,没有功夫再特地跑到工厂为查理拍一张照片,所以这是古费特地从几年之前采访查理的报纸上裁下来的。
从气质上来说比现在要显得张扬几分,没有如今的内敛感,然而用来搭配这个明显便是带着几分“大逆不道”的新闻,却意外的合拍。至于第二张照片,不是其他,正是那张招聘启事。
不得不说,斯基特不愧是被称为《预言家日报》最优秀的记者。当她这次放弃了自己最为熟练的“春秋笔法”,一反以往的如实贴切将事情原原本本,不带丝毫拖泥带水呈现在世人眼前之后,才能看出她那傲人的专业水平。
第二天,古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没有点灯。
四周安静极了,除了“滴答滴答”的时钟不断敲动之外,便没有了任何的声音。那钟声像是他心脏跳动的鼓点,一下一下,又一下,叫人莫名慌张。
他的脸颊此时显得有些浮肿,耷拉下来的眼袋和清晰可见的黑眼圈,无疑是都在证明着,古费昨天晚上休息的并不是很好……
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休息,当天晚上,回到家之后,他匆匆洗了一个澡,紧接着便躺回了床上,关灯准备睡觉。
然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心里想的便是那份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叫他忍不住热血沸腾,多巴胺冲脑,全然没有半点困意。只能在一片寂寥的朦胧夜幕里,辗转反则,久久不能入眠。
到了第二天,三点三十分的时候,他便终于是没有了耐心。睁开了眼睛,翻身下床,麻利的穿好衣服,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椅上,也没有开灯,就这样,慢慢的等待着……打算作为这一场“大事件”的第一位见证人。
不远处,百叶窗并没有完全拉上,留下来一个大约三十度的开合角度,可以勉强往见窗外的景色。
只是,此刻时间尚且还早,窗外那熟悉的风景也是第一次如此的不一样,安静的像一副精致的油画,叫人不自觉的沉迷。
“嘀嗒,嘀嗒,嘀嗒……”
古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出神,而时钟的指针也依旧走个不停。分针一圈,又一圈,在表盘上奔跑,带动着身后笨重的指针,艰难挪动。
慢慢的,初升的太阳自地平线探出了耀阳的光芒。
划破了原本的寂静,也使得精致的油画,变成了张扬肆意的水粉画作。
阳光透过百叶窗,悄然照了进来,和煦而温暖。也在古费的办公桌上,留下了排列均匀的斑马格子条纹。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时针指向了“6”的位置。
一直看着窗外的古费也随即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原本出神的眼睛忽的灵动起来,闪烁着光芒,嘴角笑容灿烂。
“来吧……就在今天,《预言家日报》还有我的名字,都将会被记入魔法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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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又一份的报纸,以各种途径,各种方式消失在了《预言家日报》的办事处。或者是通过报摊,或者是猫头鹰……无论如何,被传递到其余人的手中。
从他们拿到报纸的那一刻开始,原本一个普普通通,将平时无异的早晨,便必会被改写。
而沉寂了不知几百年,宛如一潭死水的英国魔法界,也在这一刻,被查理.布莱克投入其中的石子给彻底激活,掀起了阵阵向外扩散的涟漪……
“妈妈!!!爸爸!!快看,又是查理舅舅!!!”尼法朵拉.唐克斯尖叫着,一边瞪大眼睛扫视着报纸上的内容,一边还不忘将其告诉另外两人。
而这样的事情也不仅仅发生在这里。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反应,可以说是数千个巫师缩影。
“快看!!翠丝,有大新闻!”
“我的梅林啊!!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我们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爸爸,叫他赶紧去!”
“查理.布莱克!我就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那个福吉也是疯子,这这篇该死文章的记者也是疯子!疯子,疯子,疯子!全部都是……”
惊喜,诧异,不可置信,愤怒,嗤笑,鄙夷………在这一刻,数不尽的情绪由然上升,充斥在每一个英国巫师的心中,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全都被震撼到了,被这突破了所有人常理的一击,深深惊扰。
而这原本平凡的一天,也终将会随着查理和他的“大事件”烙印入历史,成为将来霍格沃兹某位教授,在上课时勾画的重点内容。
并让小巫师们以此为基础,写一篇2000字以上的作业,来阐述这次事件对于未来“巫师与麻瓜世界共存”的标志性意义,以及查理.布莱克本人在历史发展当中的身份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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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栋颇为精致的别墅中,位于餐厅内,它的主人此刻正坐在用餐的长桌前,品尝着身前的食物。
他的腰挺得笔直,不苟言笑,那刀和叉的手没有丝毫晃动,哪怕是吃一颗圣女果,都是一板一眼的将其切开,再分两次放入嘴里。
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种模范,告诫着所有人世间的规矩该是如何运转,又将怎么产生。
哪怕他不说话,就单单坐在这里,都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叫人不会生起半点轻松的心思,无形中学着对方的样子规范好自身。
然而在他的对面,却是一个截然相反的家伙。
那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他佝偻着腰,双眼无神,手臂随意的放在餐桌上,一点点的移动着餐具,僵硬的把食物塞进嘴里,又僵硬的咀嚼。就像是一个不会思考的丧尸,行为举止之上,莫名叫人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