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静安长公主恐怕都不知道先帝遗诏的存在,要是她没有这样的野心呢?毕竟武宣帝这么疼爱她。”
白景渊眯起眼,“疼爱?你可知,我这三年走遍了大夔,除了救助同僚,揪出了双生子案幕后之人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白锦言这三年中大部分时间是和白景渊待在一起,但因为白羡鱼给的名录太长,他像个菩萨似地,有时候要去照顾他们的爹娘,有时候要去从土匪手中救出他们的亲人……因此也有相当的一部分时间不和白景渊在一块。
他这么问的时候,白锦言还真被问住了,摇了摇头。
白景渊顿了下,缓缓说道:“我查到了当年镇北侯死去的真相。”
白锦言瞳孔微缩,“什么真相?”
“这个真相,就是当年镇北侯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而这个人,就是武宣帝。”
“怎么会是他!”
“个中原因不得而知,不过,我手中有当年武宣帝和镇北侯营中副将联络的信物。”
白锦言不由得佩服起了白景渊,没想到三哥居然按照搜罗了这些东西,现在的局势就如同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了这信物,静安长公主必然和武宣帝结下深仇。
或者说,让一个武宣帝更为忌惮的人,倒向他们。
“要是我们联络上静安长公主,把这信物的来由说清楚,那岂不是谢行蕴也会帮我们?”
先帝遗诏在前,杀父之仇在后,武宣帝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挽回不了这段破碎的关系!
而且,白锦言心道,他刚才还在想,他们说是先帝遗诏,信的人未必有多少。可要是谢行蕴说先帝遗诏存在,那些把他奉若神明的人,肯定也会追随。
况且镇北侯是南诏王的独子,南诏王手握重兵,要是让他看到这东西,恐怕当即就要杀上京都!
再加上平南王,平南王既然从前和妹妹说过保护将军府的话,他们现在也有很大可能说服他!
如此一来,两个外姓王,且都是外姓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都站在了他们白家这边,再加上大哥手中的兵马,局势一下子就逆转了过来!
白锦言不自觉地露出笑,“难怪哥哥你们这么淡定,原来是早有准备,害我担心这么久……那大哥是不是就安全了?”
白景渊却还是一副忧思深重的模样,“若能实施,也算良策,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时间。”
联络上南诏王,说服平南王,再让他们出兵支援大哥,少说也需二十日的功夫。
他只得先把消息传给长公主府,谢行蕴久病不出,没找到机会告诉他信物之事。
然后再托信,把遗诏之事消息告诉大哥。
同时也告诉他,若有性命之忧,可先起兵,等援军到了,再解释也不迟。
而白景渊最担心的,是怕白檀深腹背受敌,撑不到援军赶去。
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又有狡诈阴毒的西夷人时刻盯着。
白景渊捏了捏眉心,接下来,他也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给南诏王留了江南一处的地址,恐怕他一下岸,南诏王就在那里等着他。
听闻南诏王脾气古怪暴躁,也不知他会不会相信他的话,若是他不信,派人再去调查,一来二回耽误了援救大哥的时机,那可就麻烦了。
他早已和白陌淮分好工,二哥去平南王领地,请求他出兵,他则去对付南诏王,但愿一切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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