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难怪欢欢能把棕毛猴治得服服帖帖的。
棕毛猴乐乐挨了揍,不敢再搞小动作了,委屈地跑到一边,欺负另一只秃顶猴儿去了。
阎守一思考着,如今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他似乎可以向齐东强了解一下峨眉山的情况。
于是他问道:“东强,你一直住在峨眉山吗?”
齐东强点头:“从出生就在山上,从没出去过。”
难怪像个野人啊……不过从未下山的话,齐东强的性格应该更顽劣一些才对,怎么会如此彬彬有礼,善解人意呢?
阎守一将疑惑暂且放在一边,他说道:
“实不相瞒,我有一位朋友是峨眉派中人,最近我联系不上她了,而且他们在失联之前,还给我发消息,让我赶来峨眉山。”
“既然东强你一直在峨眉山,那你是否有察觉,最近峨眉山有什么不同,或者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问题问出口以后,齐东强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缓缓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现身,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这是什么意思?
齐东强是为了峨眉山的事情,才拦下我们的?
阎守一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只听齐东强说道:“我是一名孤儿,小时候被父母遗弃在峨眉山,所幸被一座尼姑庵的师太收养,因为尼姑庵都是尼姑,所以我没法跟着师父学佛法,倒是师父捡到了一本耍猴人的笔记,于是摸着石头过河,教会我耍猴人的本领。”
“我八岁那年,师父病死,尼姑庵被其他僧人霸占,我也被赶了出来,只能在山中与猴儿作伴,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吃野果,活得和野人没什么区别。”
“后来的某一天,我遇到了一位峨眉派弟子,她在下山采药的时候遇到了野狼,我恰好路过,便将她救下,后来才得知,她的名字叫彩云。”
“彩云觉得我很有趣,于是经常偷摸下山找我玩,我本来是不喜欢和母……女孩子玩的,但彩云长得很漂亮……”
听到这里,龙飞城翻了个白眼。
你还不是馋人家的身子,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下贱!
兴许是齐东强的表达能力有限,所以说话都比较直:
“我和彩云成为了好朋友,从那之后,我们经常偷偷见面,我教她采野果,烤小白兔,她教我读书认字。”
小白兔做错了什么喂!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烤兔兔!
不过阎守一也搞明白了,为什么齐东强没下过山,却有如此完善的人格,看来都是那位叫做“彩云”的峨眉山弟子的功劳。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和她依旧是好朋友……是真的好多年,我记不清多少年了,反正她越长越大,身上的味道像是要生猴子的母猴……”
“就在前几天,彩云说她托了她下山师姐给我买了一份礼物,等师姐回来就给我送来,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一直在等,但彩云一直没来见我。”
“以前那么多年,彩云从来没有食言过,我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想去峨眉山看看她,但峨眉派有禁制,我只是一个外人,没办法进入其中,也就见不到彩云。”
齐东强神色落寞地说道:“方才我正在烤小白兔,欢欢突然告诉我山里来了一群很厉害的人类,我赶紧就赶过来了,我希望你们是峨眉派的人,这样就能带我进峨眉山了,或者至少帮我给彩云带句话也行。”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齐东强会出现在这儿,且对阎守一他们如此宽容大度,甚至一言不合就揍乐乐。
原来这家伙是有求于人啊!
阎守一遗憾道:“让你失望了,我们不是峨眉派的人。”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齐东强着急道,“你们刚才说,你们在峨眉派的弟子给你们传消息,说峨眉派出了问题……我现在很担心彩云的安危,你们若是打算进峨眉派的话,能带上我一起吗?”
阎守一反问:“你不担心我们是坏人?”
齐东强摇了摇头:“你们身上的味道,和彩云一样。”
龙飞城赶紧闻自己的身体,诧异道:“我们身上的味道也像是要生猴子的母猴的味道吗?”
“当然不是了!”齐东强皱着眉头:“我很难描述,大概就是好人的味道。”
以齐东强脑子里的词汇量,很难形容他的感觉,不过阎守一心里大概有数。
许多有灵性的动物,能够通过气味分辨人类的好坏,如果一个人经常杀生,这个人的气味肯定和不杀生的人不一样。
齐东强是半个野人,多半也能闻出这种味道,分辨人的好与坏。
既然双方目的一致,阎守一也不会拒绝和齐东强合作,而且齐东强对峨眉山非常熟悉,也可以领着他们少走弯路。
于是,阎守一对齐东强伸出手:“行,那我们就结伴而行,一起上峨眉派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东强激动地与阎守一握手,然后踮起脚尖想要去拨弄阎守一的头发。
阎守一满脸疑惑,而齐东强尴尬地收回手,解释道:“我平常给欢欢抓跳蚤习惯了,差点没忍住。”
阎守一:“……”
还好齐东强是耍猴人,他要是耍狗人,岂不是要闻对方的屁股来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