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起云两边都看过了，这会儿确定俩人没在一起，心情不错地哼了哼小曲，转身离开了。

＊

新年的第一天，雪停了。

唐姝起床后把自己裹成了黛色的糯米团子，身子热起来后，推门出去。

唐起云昨晚说他今早会早起下饺子，唐姝有点儿饿了，就直接先去了厨房。

推开门，小姑娘软软的声音传来：“阿爹，饺子下好了没？”

结果没看到唐起云，灶台前站着的人是……“四爷？”

唐姝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走过去边烤火边抬起头：“怎么是四爷在下饺子？”

“伯父还睡着，我便来了。”

唐姝点了下头，黑眸凝着锅里翻腾的饺子，鼻尖嗅了嗅，越发饿了。

懒怠地眯了眯眸子，小姑娘从后面抱住了四爷的腰，脸颊轻轻蹭了蹭。

她喜欢薄封身上的味道。

男人勾唇笑了下，垂头捏了捏缠在腰间的小手。

“还有多久才好？”女孩儿声音闷闷传来。

薄封笑：“就快了。”

唐姝哦了声，松开环在薄封腰间的手，和他并肩站着，一块儿等着饺子出锅。

过了会儿，起晚了的唐先生匆匆赶到厨房，看到的就是一高一矮两个小孩儿排排站，也不算很亲昵，只是肩膀挨着肩膀。

他咳出声，握着小女儿的肩膀把她往旁边推了推，一脸正经道：“这种家务怎么能让四爷来做。”

“来，给我，你们俩去桌上坐着。”

唐姝眨巴下眼，明明都快煮好了。

哎，行吧。

唐姝便扯了扯薄封的衣袖，拉他离开。

出了厨房，四爷就只能继续坐轮椅。

唐姝推他过去，然后又去帮秦烟弄醋碟。

活干完以后，饺子也出锅了。

唐姝吃了两碗，心满意足，又带四爷出去堆雪人。

唐起云怕他俩单独相处卿卿我我，也跟着出来。

四爷看未婚妻专心堆雪人，唐爹气鼓鼓看他俩，哪怕两人什么都不做，之间也像有丝线黏在一起一样。

雪人堆了一半，唐姝出了不少汗，有些热，她把围巾摘下来扔到四爷怀里。

薄封安静接过来，攥在手中。

唐起云撇撇嘴，亲爹在这儿呢，这种小事怎么也不找亲爹来？哼。

唐姝雪人堆好了，心满意足歪头看了会儿。

比去年在四爷的小院里堆得还要漂亮。

小姑娘骄傲地站起来，冲两人炫耀。

唐爹吐槽：“丑死了，脑袋都不圆。”

唐姝：……

薄封抿唇失笑，温柔道：“今年进步很大。”

是吧，她就知道，今年这个更好看！

唐起云嘴角抽了抽，今年？什么叫今年？去年你们也一起堆雪人了？

啊！气死他了！

唐姝还记着唐爹说丑，乌黑的眼珠转了转，乘其不备，她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揉成雪团，扔向阿爹。

唐爹未曾设防，脑壳正中一球。

凉得他抖了抖，睁眼瞧见小姑娘偷笑的眼睛，一时血气上涌，也抓了把雪还击。

唐姝跑得快，躲过去了。

唐起云也像个小孩子一样追着女儿满院里跑。

到后面，唐姝握着四爷轮椅，蹲下躲在他身后。

唐爹的雪球就意外打到了四爷。

小院里静了一瞬。

唐姝乖乖把四爷脖子里的碎雪扒拉出来，指着亲爹道：“是他扔的。”

唐起云：……

薄封抬手，指尖抹了把颈间的雪水，笑了笑，也加入了这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