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吗?
全家人都半信半疑,唯有杜若尘眉开眼笑,冲两位兄弟得意道:“看吧,我就说让你们平时多读书,一个就知道打架,一个就知道吃,倘若你们也像我这样用功,妹妹跟着咱们耳濡目染,没准连四书五经都背会了。”
杜若飞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杜若衡啃着鸡大腿道:“我虽然不能教妹妹读书,但我可以教她品尝美食,让她成为一个美食家。”
“照你这么说,我还可以教妹妹骑马射箭,让她成为武状元呢!”杜若飞道。
杜若宁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筷子道:“好啊好啊,我要跟大哥学骑马射箭。”
杜关山抬手在杜若飞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妹妹惹事少是不是?”
杜若飞缩缩脖子,悻悻地闭了嘴。
可是已经晚了,杜若宁被他勾起了兴趣,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到演武场缠着三个哥哥要学骑马射箭,还要学打拳。
事实上,杜若宁的武艺骑射并不比杜若飞差,她只是需要光明正大的一个借口,以便于某天用到这些才能时,显得更加顺理成章,而不会像突然会背书这样让人猜疑。
背书的事实在是事发突然,她根本没料到陆嫣然会莫名其妙地向她发起挑战。
陆嫣然太嚣张了,如果她不接受挑战,或者挑战失败,陆嫣然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纠缠她。
好在论语并非多么高深难懂的文章,即便她一鸣惊人,也不会引起特别大的轰动,大家最多稀奇两天就过去了。
但骑马射箭不一样,即便天赋再高,也得真刀真枪地训练才行。
杜若飞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提,妹妹竟当了真,天不亮就起来了。
反正父亲已经去上朝,为了不辜负妹妹的热情,三兄弟一商量,便从马厩里挑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偷偷在演武场教妹妹学骑马。
为了不让自己进步太快,杜若宁装得很辛苦,半个时辰后,才敢提着缰绳让马慢跑两圈。
即便如此,在哥哥们眼里已经算是进步神速,惊讶之余,对她赞不绝口。
兄妹四人正骑着马满场溜达,下一刻,云氏带着茴香藿香匆匆赶来。
杜若宁偷偷溜出来的时候两个丫头还在睡觉,醒来一看小姐不见了,差点吓个半死。
云氏看到坐在马背上笑得欢畅的小女儿,也是吓得心肝直颤,连声吩咐杜若飞把人扶下来。
“两个丫头说你不见了,我猜你就是在这里。”云氏又气又无奈,拉着杜若宁上下检查一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骑马多危险呀,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妹妹骑得可稳了。”杜若飞道。
“你还敢说话!”云氏狠狠瞪他,“看我回头不告诉你父亲,赏你一顿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就是拿竹子做的戒尺打屁股,杜若飞最怕这个。
“母亲不要责怪大哥,是我自己要学的。”杜若宁替他说好话。
云氏唬着脸道:“我看你也得打一顿才老实,骑马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做什么不危险呢?”杜若宁反问,“绣花会扎手,吃鱼会卡着,游湖会落水,走路会跌跤,医者会感染疫病,将士会战死沙场,难道因为有危险,就干脆什么也不做了吗?”
一席话问得云氏哑口无言,怔了半晌才道:“那我不管,别人有没有危险我管不着,只要我的孩子没有危险就行。”
这回轮到杜若宁哑口无言。
在母亲面前,天大的道理都不是道理,子女平安就是最大的道理。
云氏说赢了女儿,很是得意,不再和孩子们计较,催促他们回去用早饭。
“只要你们几个听话,我就不告诉你们父亲,但是打今儿起,去书院不能再走朱雀大街,从正阳路绕行即可。”
“为什么呀阿娘?”杜若衡道,“正阳路要绕很远呢!”
“为了让你妹妹避开那个阉人,再远也要绕。”云氏道。
杜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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