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比她更不高兴,蹙眉冷笑道:“咱家确实是来讨公道的,但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杜若宁:“……”
还真被她猜中了,这家伙就是来找她算账的。
“督公大人要讨什么公道,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她十分无辜地问道。
江潋都懒得揭穿她的伪装,冷冷道:“少废话,把咱家的银子拿来!”
“银子呀?”杜若宁眨眨眼,倒也没反抗,伸手往袖袋里掏银票,口中抱怨道,“还以为你是来给我撑腰,没想到是来要银子,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说了只是暂时借用,过后就会还你……咦,银票去哪里了,不会是丢了吧?”
她脸色一变,将身上到处搜了一通,最后两手一摊:“真丢了,怎么办?”
江潋的眼睛都快瞪出火星子来了,她却浑然不觉,自顾自推理道:“肯定是方才人多,挤挤拥拥的,被小偷钻了空子。”
江潋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自编自演。
杜若宁又道:“你们东厂不是最会抓贼了吗,快帮我把银子找回来吧,找回来我才能还给你……”
“找不回来你也得还。”江潋打断她。
杜若宁垮下脸:“找不回来我拿什么还?”
“拿命!”江潋咬牙道。
“两千两就想要我的命,你太无情了吧?”杜若宁瞪大眼睛,“我可是你未婚妻哎,咱俩定亲这么多天,你都不曾去我家下定钱,以我们两家的身份地位,你要是下定钱的话,起码得个万儿八千两,我现在只不过借了你两千两,就算抵账,你还倒欠我六千两,我都没说什么,你居然巴巴地跑来找我要,督公大人,你这样很掉价你知道吗?”
江潋:“……”
她堂堂一个国公小姐整日坑蒙拐骗,现在居然还说他掉价?
她怎么好意思?
不,她好意思,她都能厚着脸皮骗钱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要定钱是吧,咱家现在就和你一同去见岳母大人,当面问问她想要多少定钱,顺便再问问她,定国公府的日子过得是有多艰难,都要靠女儿骗钱度日了。”
江潋沉着脸,一把拎起杜若宁,像拎小鸡子似的拎出了门。
“放开我,你放开我。”杜若宁拼命挣扎,语气也软下来,“督公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拜托你不要去惊动我阿娘,她最近心情不好,不能受气……”
“晚了!”江潋毫不动摇,拎着她就往自己马背上放。
杜若宁绝望地叹了口气,这事要是闹到阿娘跟前,她可真要完蛋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命,还得再争取争取。
“督公大人,您就饶了我吧!”她嗲着嗓子喊了一句,双手搂住了江潋的脖子。
江潋始料不及,差点扬手把她扔出去。
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群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手里拿着烂菜叶臭鸡蛋劈头盖脸地向这边砸过来。
“阉贼,还我亲人的命来!”那些人疯了一样地叫喊着。
事发突然,江潋来不及躲避,下意识将杜若宁搂在怀里,扯过身后的披风将她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杜若宁也吓了一跳,在披风下大声问:“江潋,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你别乱动。”江潋沉声道,又将她抱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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