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得两人都哑口无言。
江潋如今可是司礼监掌印,有内相之称,与宋悯平起平坐,甚至比宋悯的权力更大,又执掌着东厂和锦衣卫两大衙门,没有皇上的金口玉言,他就是再杀几十个百姓,也没人敢动他分毫。
太子也不行。
朝臣们得不到太子的答复,便仍然跪坐在炼丹房外绝食抗议,坚持要请皇上出来主持大局,赐死江潋,安抚民心,还百姓以公道。
皇上在里面没有动静,江潋在东厂也同样没有消息,自从昨日被接回东厂之后,再无任何音讯传出,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杜若宁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东厂看一眼,唯一发愁的就是过不了云氏那一关。
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找杜关山寻求帮助。
“实在不行就把我的身份告诉阿娘吧,虽然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但总是这样我什么事都做不成。”
“不行不行。”杜关山想都不想便一口否决,“你阿娘不比我心理强大,突然告诉她这个,她会受不了的。”
“可她总限制我的自由,这样也不是办法。”杜若宁道。
杜关山叹了口气:“确实没办法,要不你先忍忍,她那脾气,都是被我惯坏的。”
杜若宁:“……真是亲夫君,天大的事也得紧着你家娘子。”
杜关山呵呵笑:“等你成亲后就晓得了。”
杜若宁越发无语:“那你也不能不管我呀,江潋还是我……亲未婚夫呢!”
“你瞧,我就说女生外相吧!”杜关山道,“你阿娘说得没错,他把你打成那样,你还想去看他,是不是魔症了?”
“我没魔症,他肯定有他的理由。”杜若宁道,“他以前那么讨厌我,都不曾对我动手,何况事情刚开始发生时,他还是护着我的……”
她说着说着,想起昨日在江潋怀里躲着的那一小段时间,尽管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心里面却是暖的。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江潋杀人就是一个局,她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往江潋身上泼脏水。
最终,杜关山只想出一个蹩足的办法,自己躺在床上装病,把云氏吓得围着他忙前忙后,无暇顾及杜若宁,杜若宁便趁机逃出了府。
她嫌坐车太慢,直接和郁朗一起骑马去了东厂。
到了地方才发现,不知是谁又煽动了大量的民众过来,围在东厂门口,要求江潋出来给个说法。
其中还有很多是国子监的学子,他们引经据典,群情激愤,带着民众们在那里喊口号,说江潋一日不死,京中一日无太平,民众一日无安稳。
居然连学生都煽动了,可见背后之人深谙朝堂争斗之道,也知道怎样主导舆论风向,并且打定了主意要趁此机会把江潋一次整死,永绝后患。
从昨日的情形来看,杜若宁认为这事十有八九和宋悯有关,即便不是他挑头,其中也少不了他在兴风作浪。
但她眼下没有心思想太多,她只想快点进去,看看江潋醒没醒。
可是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进去,又担心这些失去理智的人发现她是江潋的未婚妻,再把她给围起来声讨。
东厂的围墙那么高,周围还布满了暗器,翻墙而入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前后左右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办法能进去。
无奈之下,杜若宁索性牙一咬心一横,策马站定在东厂门口,摘下头上的帷帽,扬声喊道:“大家让一让,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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