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浅笑着回了一句,“掌印说笑了。”
“瞧,咱家没说错吧,首辅大人最擅长笑里藏刀。”江潋对身边路过的官员说道。
那官员吓得脸都白了,神仙打架的事,他这小鬼可不敢掺和,忙借口衙门有事,脚下抹油溜之大吉。
江潋也随之扬长而去。
宋悯在他身后咬了咬牙,心里恨恨道:且让你再张狂几日,你很快就会像狗一样来求我的。
江潋回到司礼监,望春吭吭哧哧迎上来,有事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江潋直觉不对,把眼一瞪:“说吧,你亲爱的干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望春先是一愣,而后惊喜道:“干爹同意我们叫干娘了?”
江潋:“……”
同意个屁,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反讽都听不出来吗?
“你到底说不说?”他不耐烦地问道。
“说。”望春小心翼翼道,“那什么,老肖方才送信儿过来,若宁小姐又去咱们府上了,说是雪儿病了,不吃饭,她带过去给老侯瞧瞧,因为她手里有干爹写的放行条,门卫没敢拦,就放她进去了。”
望春说完,偷眼打量江潋,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江潋先是沉默一刻,而后发出一声冷笑:“我说什么来着,若是送了狗给她,她就会拿狗生病做借口上门纠缠,果然被我说中了。”
“干爹真是料事如神!”望春冲他竖起大拇指。
江潋没功夫理会他的马屁,负手向宫门走去。
如果不是怕那丫头三番两次去后院会发现犬舍的秘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
他真的真的一眼都不想见到那个骗子!
那个可恶的骗子!
他早就该想到的,那丫头全部的心思都在坑蒙拐骗上,怎么可能打出那么精美的络子?
亏他还因为那两个络子差点跟沈决翻脸,为了不让沈决得到她亲手打的络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把沈决带走,还被沈决诬赖成强抢良家美男的恶霸。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真是蠢不可及,甚至为了要不要换上她给的络子而纠结了好几天。
最可气的一点,倘若这谎言不是刚好被打络子的嬷嬷当面揭穿,或许他还能好受一点,那天乍一听到嬷嬷的话,他真的整个人都要炸了。
是的,他承认,自从认识那丫头之后,自己已经不止一次陷入尴尬之地,但过去的所有尴尬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这次。
这次实在太丢人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她!
倘若她想打着雪儿生病的幌子骗他回去和他道歉,那就更不能原谅了。
把他骗回去跟他解释为什么要骗他,这种事也只有那个骗子才干得出来。
太可恶了!
他发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上当,就算她弯着眼睛叫他一百遍督公大人,也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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