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不还他钱,那他就用干爹的故事把钱挣回来。
哼哼!
别以为他春公公是吃素的。
茶楼里客来客往,说书先生的故事也是循环着讲,江潋连听了三遍之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决不禁起了疑心。
就算是再自恋,再沉迷于自己的英勇事迹无法自拔,这都听得会背了,难道还不烦吗?
沈决带着疑惑,细细观察江潋,发现他的心思似乎没在听书上,眼睛一直向对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茶楼一层是大堂,二层是个“回”字形的结构,四面回廊相通,每个雅座前以珠帘相隔,回字形的中间悬挂着各色彩绸宫灯做装点,煞是好看。
可它就算再好看,也好看不过皇宫吧,日常见惯了宫廷奢华的督公大人,怎么会被这些小玩意所吸引?
所以他应该不是在看景,而是在看对面某一间雅座里的人。
什么人值得他这样看?
莫非是在追踪什么危险人物?
沈决激灵一下,顿时提高了警惕,紧盯着对面向江潋抱怨道:“说什么请我喝茶给我赔礼道歉,敢情只是拿我做幌子,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竟需要你堂堂督公带伤亲自追踪,先说好,这次可不算数啊,回头你还得单独请我一次……”
他这边絮絮叨叨,却见对面的楼梯口风风火火走上来七八个人,打头一个粉衣少女,在两个丫头一个随从的陪同下气势汹汹来到一个雅座前,随从哈着腰向里面指了指,那位小姐便打起帘子闯了进去。
“哟,这是唱的哪出,怎么瞧着像捉奸的?”沈决挺意外地说了一句,问江潋,“你盯的是哪间,可别被捉奸的吓跑了。”
只见江潋眉心一蹙,腾一下站了起来。
沈决吓一跳,正想问他要不要现在行动,他却掸了掸衣襟,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施施然向那边走去。
“什么情况?”沈决一头雾水地问望春,“你们究竟在跟踪谁?”
“若宁小姐。”望春小声告诉他,“若宁小姐请薛状元喝茶,让干爹作陪,干爹不肯,完了自个又不放心,偷偷追了来。”
沈决:“……”
还以为他要办什么大案子,闹半天是跟踪未婚妻。
都听听,这是堂堂东厂提督该干的事吗?
丢人不丢人?
“那,那些人又是干什么的?”沈决又问。
“不知道。”望春摇摇头,看着那边若有所思,“我瞧着那位怎么像是孙少卿家的小姐?”
“真的假的?”沈决顿时来了兴趣,“走走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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