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望春领命,在领队另一边肩膀踹了一脚,“还不快去通报。”
领队的被他踹得倒仰过去,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跑。
素白的手收回,车帘遮挡了那张俊颜。
民众们全都稀奇不已。
督公大人不是杀人狂魔吗,怎么看起来又俊美又温柔,连声音都好听得不得了。
传闻是不是有误呀?
可惜,他刚露个脸就又退了回去,要是能多看两眼就好了。
这般惊为天人的容颜,就算是放在盛产美人的江南,也是罕见的。
韩旭泰来得很快,与他同来的,还有扬州知府,通判,盐运和漕运上的官员。
十几个官员迎出城门,毕恭毕敬地向着马车门行礼:“下官等不知督公大人到此,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各位大人言重了。”车帘再次掀起,从里面钻出一个身穿暗金蟒服的高大身影,负手往车前那么一站,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仰望着他,为他强大的气场所折服。
望春弯着腰伸出手,将他扶下马车。
“咱家原本是要去杭州,听说了临州和清州的冤魂杀人案,路过扬州便特地来瞧一眼韩大人。”
江潋在人前站定,慢悠悠解释了一句,目光停留在人高马大却满脸疲惫的韩旭泰脸上。
“韩大人想当年也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怎么在扬州这温柔乡泡久了,竟变得如此贪生怕死,为了一个冤魂传说就要闭关锁城,置民众的生计于不顾,你自个领着朝廷的俸禄,旱涝保收,就不管小民小众的死活了吗?”
朝旭泰被他当着百姓的面一通讥讽,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讪讪解释道:
“本官也是收到了皇上的书信,才依言行事的,扬州漕运关乎重大……”
“皇上让你加强府衙防卫,可没让你把城都封了!”江潋厉声打断他的话,“你自个躲在府里不出门还不够,还要挡着数万民众出行,别说只是一个鬼魂,就是当年太祖打江山,御外敌时,也没像你这样!”
韩旭泰更加无地自容,红着脸喏喏道:“督公大人教训的是,我这就下令城门撤防,恢复正常通行。”
说着转身向后摆了摆手,守城的官兵得令,立刻将路障拉开,放民众通行。
民众其实还想留下来看会热闹,却被官兵拿着长矛往城里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死活不让进,现在催着赶着让进,这些当官的真真是可笑。
大家挤挤拥拥往里走,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混在人群中进了城。
韩旭泰又讪笑着向江潋行礼:“督公大人还有何指教,请随我回府衙再说吧!”
他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却被江潋当众训成了三孙子,实在是丢脸至极,只想快点把人哄回府衙,就算再挨骂,也没有别人看到。
江潋却将大手一摆:“不必了,咱家就是来瞧一眼韩大人的人头还在不在,既然还在,咱家就接着赶路去了,也免得韩大人万一死了咱家倒脱不了干系。”
“……”
韩旭泰差点背过气去。
听听这人说的是什么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实在是自己的屁股不干净,不敢得罪他,不然定饶不了他!
其他官员就更不敢得罪他了,扬州油水如此充足的地方,谁的屁股也不干净,根本经不住东厂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