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一路前行,沿途民众远远驻足观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万岁爷驾临了杭州。
“怪不得民间有人背地里称你为九千岁,我看你跟万岁也没什么区别了。”杜若宁坐在轿子里,小声与江潋说道。
这轿子宽敞的像间房子,三四个人并排躺着都嫌大,江潋倚着靠枕,一双大长腿翘在轿杆上,手托额角懒懒道:“不还差了一千岁吗,早着呢!”
杜若宁拿白眼翻他:“瞧给你猖狂的,就你这句话,换了旁人便是掉脑袋的大罪。”
“我不是旁人,我是江潋。”江潋长眉轻挑,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得瑟样儿。
杜若宁看得想打人,冷哼道:“也就李承启惯着你,你看看人家宋悯,同样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人家怎么没像你这么猖狂,这么嚣张?”
江潋也跟着冷哼:“他倒是想,可惜他没长那腰子。”
“你长了?”杜若宁突然抿嘴一笑,侧身去扒拉他,“来来来,让我瞧瞧,督公大人的腰子长什么样?”
江潋顿时红了脸,也不得瑟了,捂着衣服道,“别闹,外面能听见。”
“您都敢坐十六抬的大轿了,还怕别人听见?”杜若宁戏谑道,“况且您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越是听见,你这荒淫无道的形象不就越稳吗?”
“……”江潋转着眼珠想了想,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若宁小姐说得对,那我就荒淫一个给他们瞧瞧。”
“你干嘛?”这下轮到杜若宁慌了,扭着身子挣扎道,“江潋,你不要胡闹,我说着玩的,让别人听到不好。”
“晚了。”江潋正经着脸,作势要去欺负她。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杜若宁连声向他求饶,“就算你不要形象,也得为我想想不是,等下叫我怎么见人?”
江潋这才满意了,把她放回去,正色道:“等下到了行馆,你先好生休息,我去和外面那些人应酬,等你休息好了,咱们明日再借着游玩之名去吴山。”
事实上杜若宁一刻都不想再等,巴不得立马就去吴山看一看,她当然不是为了那些宝贝,只是想再一次感受父皇的拳拳爱心,感受父皇在这世间留下的印记。
唯一的弟弟一直没有音讯,那座山便成了她对亲人思念的寄托。
但她也明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她本是打着和表姐去江宁度假的旗号来的,现在却跟着江潋来了杭州,倘若刚一到杭州便迫不及待地去爬山,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因此,哪怕心里再焦急,也还是得听从江潋的安排,再耐心等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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