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难道真的是真的?”
“那,那照这么说的话,她和长宁公主不就是一个人吗?”
“既然是一个人,我们直接拜她多好啊!”
村民们闹哄哄的,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竟都朝着杜若宁的方向拜了起来。
“哪来的愚民胡言乱语,还不快给咱家砍了他们的脑袋!”江潋黑着脸厉声说道。
厂卫领命,立刻就要冲过来砍人。
“快跑,大家快跑!”王宝藏大声喊,爬起来就往山林深处跑去。
村民们吓得魂飞魄散,全都跟在他后面跑进了山林。
雨下得太大,厂卫们对地形也不熟,追了半天一个没追上,空手而回。
村民们死里逃生,一刻不也歇着,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直到确定自己安全了,才停下来,把王宝藏摁在地上一顿好打,边打边骂,说他差点把大家害死。
王宝藏气得要死,也对他们破口大骂,瞅准一个缝隙钻出去,撒腿就跑,眨眼便又消失在茂密的树丛里。
村民又累又怕又气,也懒得去追他,各自骂骂咧咧地回了家,把山上发生的稀奇事说给庄子上的人听。
山上,江潋与长河对峙了一刻,最终还是因为雨势太大而放弃,大家决定谁也不干涉谁,各自下山离开。
到了山下,沈决还带着一队人等在那里,原本守山的官兵却都跑得七七八八没剩几个。
刘知府已经管不了这么多,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头上乌纱。
就这样乱糟糟冒着大雨回了城,江潋一行仍旧回到行馆,宋悯则被送去了医馆。
大雨没能让流言放慢传播的脚步,很快,山上挖出长宁公主神像,首辅大人触怒长宁公主神灵,以及长宁公主就是若宁小姐的流言便在城里城外散布开来。
得知这些传言后,有人第一时间冒雨去城南长宁公主庙叩拜,也有人特意跑到行馆附近,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若宁小姐,要不是雨太大,还有更多的人想要上山亲眼见证一下奇迹。
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没停,宋悯也一直到天黑都没醒。
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加上从京城长途跋涉没得到休息,可谓身心俱伤,命悬一线。
长河守在床前,看着自家奄奄一息的大人,心中五味杂陈,眼泪险些掉下来。
他向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有着非比常人的自制力,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提刀冲去行馆砍了江潋的人头。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挖空心思就为了伤害别人,明知道首辅大人对长宁公主的感情,姓江的居然在山里造了一个长宁公主像,说实话,山壁倒塌石像出现的那一瞬间,别说首辅大人,他自己都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杀人诛心,姓江的真是太狠了。
江潋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人这般恨着,回到行馆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和同样收拾干净换好衣服的沈决杜若宁一起,坐在窗前每人裹着一张毯子喝茶看雨。
许是这一局赢得太过畅快的缘故,大家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倦意,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慵懒。
“太他娘的过瘾了。”沈决打着哈欠说,“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这一趟江南之旅不虚此行。”
“难道之前你很不满意?”江潋懒懒问道,顺手将杜若宁肩头滑下去的毯子拉好裹紧。
杜若宁说了声“多谢”,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沈决又开始郁闷:“也不能说不满意,要是没有人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腻腻歪歪,时刻提醒我是个单身汉,我还是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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