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宁虽然很困,却因为潜意识里惦记着景先生老友要来的事,天色刚亮就醒了。
她怔忡了一会儿,坐起来四下瞧了瞧,认出这是江潋的房间。
房间很安静,江潋不在,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望夏的衣服,笑着嘟哝了一句:“小江子这回还蛮守规矩。”
下床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正要出去找人,江潋推门走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带着一身的水汽,一双眼睛却是红的,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你醒了?”江潋看到杜若宁,先是一愣,白玉般的面颊慢慢浮现一抹红晕。
“嗯。”杜若宁应了一声,“你去哪了,弄得这一头水。”
“洗了个澡。”江潋的脸似乎更红了几分,岔开话题问她,“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拿吃的来。”
“不是很饿。”杜若宁看到墙边的水盆架上搭着帕子,走过去拿在手里说道,“你坐着,我先帮你把头上的水擦一擦,入了秋寒气重,小心着凉。”
江潋像是很怕她靠近,飞快地往旁边躲了躲:“不用了,我叫望夏来擦。”
恰好这时,望夏捧着杜若宁的衣服过来,在门口唤了一声:“干爹,若宁小姐。”
江潋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长出一口气,忙不迭地对杜若宁说道:“你的衣服我已经让望夏洗净烘干了,府里没有女仆,你先自个换上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着示意望夏把衣服放下,抢过杜若宁手里的帕子,不由分说地把望夏拉出去并关上了门。
杜若宁看看自己的手,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我是老虎吗,给他擦个头发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至于吓成那样吗?
换了衣服重新打开门,望夏已经把江潋的头发擦得半干。
江潋一看到她就脸红,吩咐望夏伺候杜若宁梳洗,自己亲自去厨房叫人准备饭菜。
杜若宁越发觉得这人有古怪。
不会是趁她睡着对她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所以看到她心虚了吧?
可她的衣服明明都还在。
难道是江潋为了掩盖罪行,事后又给她穿上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太监,能犯什么罪?
“望夏,你干爹昨晚在哪里睡的?”她旁敲侧击地问望夏。
望夏终于又得到一个给若宁小姐梳头的机会,心情很愉快,指了指窗下的美人榻道:“干爹在榻上睡的,不过他很早就起来了,非要洗澡,又等不及厨房给他烧热水,用冷水洗的。”
“啊?”杜若宁吃了一惊,“这都入秋了,怎么能用冷水洗,洗病了可如何是好,你们也不劝劝他。”
望夏缩缩脖子:“我可不敢,望春劝了几句,已经被罚去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