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宁的手臂也紧了紧,把怀中之人当作救命的稻草,当作唯一的依靠。
与此同时,她又想,还好她和江潋一起中了咒,倘若只是江潋一个人,疼起来的时候想找个人抱抱都没有,怎么捱得过去。
江潋也开始大颗大颗地冒冷汗,牙齿咬得咯咯响,缠在杜若宁腰背的双臂因用力而颤抖。
“公主,公主……”他一声接一声地叫她,仿佛只有这个称谓能给予他坚持到底的力量和信念。
过去那漫长的十年,他就是靠着这个称谓日复一日的苦熬。
每当他撑不下去想要放弃,就会对着天空,对着黑夜,对着云,对着风,对着日月星辰默默唤她,公主,公主,即便她从不会给他回应,也能让他重新鼓起活下去的勇气。
“公主,公主……”他不停地唤她,声音充满痛苦的颤抖。
“我在,江潋,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这一次,她给了他回应,一遍又一遍。
我在,我在这里,江潋,我就在你身边,在你眼前,在你怀里,我将永远陪着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江潋!”她松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去亲吻他苍白而颤抖的唇,“江潋,我心悦你,此生不渝!”
疼痛如海潮袭卷而来,将她整个吞没,她的身子软下去,鲜血涌出喉间的同时,意识也陷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舒醒,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处温暖又安全的所在,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呼唤:
“公主,公主……”
那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飘飘渺渺仿若从一段漫长的光阴穿梭而来,执着又深情,温柔且缱绻。
江潋!
她意识尚不清晰,便知道一定是他,睁开沉重的双眼,果然看到他白玉般如画的眉眼。
她在他怀里,被他抱着躺在浴房的床上,身子裹着柔软的丝绸。
“江潋,你怎么样?”她开口先问他的情况。
江潋见她醒来,紧张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我还行,吐了些污血,没有昏迷。”
“行,比我厉害。”杜若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好孩子。”
“……”江潋已经因她上半句话红了眼眶,一声“好孩子”又让他啼笑皆非。
他才不是孩子,他是她男人,是与她赤诚相见亲密无间还有圣旨为证的她的男人。
“叫夫君。”他俯身,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与她四目相对,眸光如江水潋滟,“方才你趁人之危偷亲我,现在我要讨回来。”
“……”杜若宁这才发现他还赤着上身,精壮的胸膛上有未干的水汽,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润泽而诱人。
杜若宁不禁吞了下口水,不等他行动,自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来呀,我还给你。”
江潋:“……”
她就不能被动一回吗?
就不能让他展现一回男人的霸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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