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他先是震惊地问了一句,随后自己就想到了原因,自责加心疼,让他整个心都疼得缩成一团。
那时他急着救她,没有细看她的手,加上太子又在城下喊着要放箭,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将她拉回来后,她什么也没说,直接跑到嘉和帝身边去和太子喊话,这个过程过快太惊险,以至于他竟没发现她的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后来,她一直没把这只手露出来,牵他的时候用的右手,接玉玺的时候用的右手,拿刀的时候也用的右手,一路骑马回来都是用的右手。
他怎么这么粗心呢,竟然没发现她的异常,任由她生生地疼了这么久。
江潋后悔得要死,看着她外翻的指甲和磨破的指腹,从眼睛到心尖都是疼的,疼得他眼泪都要掉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将她受伤的手捂在自己心口,又一连声地自责,“怪我怪我,都怪我,怪我太粗心,连你受伤了都没发现,都怪我……”
“嗯,都怪你,都怪你,你都不管我……”杜若宁也一连声说,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江潋越发的心疼,但还是松开她道:“你等一下,我先传太医来给你包扎伤口,处理完你再打我骂我,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太医,就要你。”杜若宁哭着摇头。
“可我身上没带药呀!”江潋为难道。
“带了,你就是我的药。”杜若宁从他怀里泪眼朦胧地仰起小脸,“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江潋愣在那里,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向四肢百骸扩散。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无论是杜若宁还是李长宁,无论是若宁小姐还是长宁公主,她都从来没有这样在他面前撒过娇。
这一刻,她的坚强,她的隐忍,她的举重若轻,她的运筹帷幄,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娇滴滴受了伤的小姑娘,不管不顾地在心爱的人面前哭鼻子求安慰。
江潋的心都软成了一汪水,小心翼翼又带着万般歉疚捧起她的脸,用尽平生所有的温柔,去亲吻她的脸,她的眼,她的泪,她的唇。
“若宁,若宁……”他柔声唤她。
她是他的公主,是他的女王,也是他的若宁,他一个人的若宁。
“江潋……”她也回应他,委屈地叫他,“当女皇不好,当女皇不能哭……”
“谁说不能哭,有我在,你可以随便哭,谁敢不让你哭,我砍了他的脑袋。”
霸道又不讲理的话逗得杜若宁破涕为笑,她吸了吸鼻子,情绪渐渐恢复正常:“好疼啊,还是叫太医吧,你这个药一点用都没有。”
江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