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安公公在外面禀报,说杜老夫人和国公夫人,杜三公子来了。
杜若宁忙起身出去迎接,一家人团聚,又是一番哭哭啼啼,杜老夫人心疼儿子,对杜若宁说:“好孩子,你阿爹如今年岁渐长,不比从前,回头你还是给他安排一个轻闲些的职务,别让他再南里北里打仗了,这回万幸遇到了景先生,否则还不定能不能再见面……”
老人家说到伤心处,掏出帕子不住擦眼泪,把云氏的泪也给诱了出来。
“宁儿,你祖母说得对,你就听你祖母的,给你阿爹安排个闲职吧!”
尽管杜关山表现得若无其事,作为枕边人,她自是一眼就看穿了丈夫的伪装,因不想当着老夫人的面揭穿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心疼。
“阿娘祖母且放心,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等我从西京回来,就给阿爹安排个闲职,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你们。”杜若宁说道。
“你要去西京?”云氏听了这话,顿时把对丈夫的关心转移到了女儿身上,“下西京那么远,你去那里做什么?”
杜若宁便将自己的计划简单和她说了一下。
云氏一听更急了:“小皇子是要救,可你身为皇帝也不能轻易离京呀,朝里那么多武将,实在不行,等你阿爹养几天伤,让他再跑一趟。”
再跑一趟?
杜关山对自己这个虎里虎气的媳妇颇为无奈,听听她说得多轻松,感觉就像从街上回来发现少买了一样东西,再跑一趟把那东西买回来似的。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要给我一个闲职的?”他长叹一声说道。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云氏道,“你身为父亲就该替孩子出头,身为臣子就该为君上解忧,你不去谁去?”
杜关山:“……”
瞧瞧,这媳妇儿多么的大义灭亲!
“阿娘无须担忧,我不会有事的。”杜若宁道,“我和阿爹是经过多方考量才做出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你就放心吧!”
“阿娘要是不放心,就让我跟着妹妹一起去吧!”站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杜若衡上前插了一句。
“你可消停点吧,你跟着我更不放心。”云氏道,“就你这饭量,粮草都要多带一倍。”
杜若衡:“……”
杜若宁看他吃瘪的样子,忍着笑安慰道:“三哥哥还是在家陪伴阿娘和祖母吧,另外还要好好读书,等到下一次科考,你下场考个功名回来,我好把你安排到光禄寺去当官。”
“啊?还要考试呀?”杜若衡苦着脸道,“妹妹就不能让我走个后门吗?”
“走什么后门,咱们家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家吗?”云氏又教训他,“这么一大家子人,你走后门,你那些堂兄表兄们怎么办,你伯伯舅舅们怎么办,大家都来求你妹妹,岂不是让你妹妹难做?”
杜若衡挨了一通训,遂打消了走后门的心思,嘟着嘴道:“那好吧,我考就是了,反正我学习又不差,我只是懒得考而已。”
“你什么时候懒得吃就好了。”云氏没好气道。
一家人热热闹闹说了一阵子,中午杜若宁留三人在宫里用膳,用过膳又命人将他们送回国公府。
下午,杜若宁召集众臣到武英殿议事,将御驾亲征的事情确定下来。
朝臣们虽然还是认为天子不该轻易离京,但有定国公回来坐镇监国,大家也就没像上次那样强烈反对。
一切都商议妥当后,晚上,杜若宁给江潋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去西京救弟弟,希望她和弟弟回京时,南疆的战事也已结束,这样他们所有人就可以在京城团聚了。
望夏把信交给东厂的人,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去南疆。
三日后,杜若宁披战袍跨骏马,在奉天门外与文武百官辞别,率领飞虎军向西京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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