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叫了几个人,很快就将那两个小兵五花大绑带了回来。
进门先看地上,地上一片狼藉,茶壶茶杯全成了碎瓷片。
江潋还站在书案后面,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在南疆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却给人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干爹,人带来了。”望春推着两人走到近前。
江潋森冷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突然抓起搁在书案上的长刀,几步跨过来,手起刀落,砍掉了其中一人的脑袋。
鲜血从那人的脖子里喷射而发,他的身体扑通倒地,脑袋掉在地上,眼睛定格在那一瞬间的惊恐。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望春还下意识躲开了一点,另一个人完全没有想到,被溅了满身满脸的血,两腿一软跪倒在碎瓷片上。
“我说,我说……”不等江潋问,他便主动喊起来,“我们是宋大人的人,是宋大人让我们这么说的,他说掌印大人要是问起寒玉棺,就告诉您寒玉棺在岭南的龙凤山,还,还……”
“还什么?”江潋厉声问。
“还,还说掌印大人倘若十日之内找不到寒玉棺,他不敢保证公主的尸身会怎样……”小兵哆哆嗦嗦道。
望春在旁边听得都打了个寒战,偷眼看江潋,江潋还是冷着一张脸,语气没有起伏地问:“还有吗?”
“没,没了。”小兵摇摇头,“掌印大人饶……”
“命”字尚未出口,就见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他的头滚落在地,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喷出鲜血,然后轰然倒地。
望春屏住呼吸,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就见江潋咣当一下扔了手中的刀,跨过两具尸体向外走去。
“干爹要去哪儿?”望春心头一跳,忙追上去伸开双臂拦在他面前,“干爹,您肯定知道这是姓宋的圈套,对不对?”
“对。”江潋应了一声,伸手扒开他,又往外走。
望春一个趔趄,忙又窜过去拦住他,“所以干爹您要冷静,不能上了他的当。”
“我冷静不了。”江潋道,伸手又去扒他。
望春索性一咬牙,死死将他抱住:“干爹,您不能自投罗网呀!”
“可我也不能让公主的尸身被人糟蹋。”江潋大喊一声,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望春被扔在地上,又爬上去抱住他的脚:“那是姓宋的在骗您,不一定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呢?”江潋红着眼睛问。
望春哑口无言,抱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江潋低头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和宋悯斗了这些年,哪一次让他占了上风,如果我因为怕有危险,就放任公主的尸身被糟蹋,我还是我吗,还是江潋吗,还是你干爹吗?
春儿,你读的书多,当知人活一世除了生死还有尊严,干爹不能为了活着,丢了自己和公主的尊严,那样的话我和宋悯有什么区别?”
望春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江潋掏出帕子递过去:“好了,别哭了,去把找薛总督叫来,我有话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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