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这几天一直处于懵圈的状态,他实在想不明白,阿野就是路见不平了那么一下下,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人人追捧的香饽饽?
讲个故事骗吃骗喝也就算了,居然有人要给他分红,还有人要给他出书,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吗,怎么会这么好骗?
现在,阿野来问他的意见,他也说不上有什么意见,毕竟他和阿野既不是同乡,也不是别人眼中的亲兄弟,他们本是两条道上的人,只是阴差阳错地搅合在一起,不定什么时候阿野恢复了记忆,他们就会立刻从相依为命的伙伴变成你死我活的仇敌。
所以,他没办法给他任何意见。
他也不想主动告知他的真实身份,更不会主动帮他寻找亲人。
他知道自己这样可能有点自私,但他确实不能做到真正的无私。
他只想把一切都交给天意。
如果阿野有一天恢复了记忆,做仇敌还是成陌路,全凭阿野自己决定。
“你喜欢就出,不喜欢就不出,我无所谓。”最终他只给了阿野这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好在阿野虽然欠缺一些记忆,人还是很有主见的,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很快就做出决定,他要出书,他要写好多好多故事,赚好多好多钱,和长山一起游历天下,过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的快乐日子,就算将来有一天他老了,死了,也有他的故事流传在世上,替他活着。
他忘了自己的来路,但他的故事会帮他记录今后的每一个脚步。
魏名扬说到做到,阿野答应要出书之后,他很快就帮忙联系了几个书商来和阿野会面。
书商们在茶楼听了几天书之后,对阿野的才华很是认可,经过几次交谈,很快就和他签订了合作契约。
魏名扬作为中间人,为阿野争取到了丰厚的条件。
既然要出书,自然要有个响亮的名字,阿野思来想去,决定给自己取名叫“狂野书生”。
长山,刘先生和掌柜的对这个名字都不怎么认可,感觉又轻狂又幼稚,听起来像愣头青,魏名扬却喜欢得很,认为这个名字又响亮又霸气,叫起来朗朗上口,很容易被人记住。
事实证明,魏名扬虽然人品不咋地,大众向的审美还是很靠谱的,这个名字一经推出,书还没火的时候,名字就已经让人印象深刻。
再后来,百~万\小!说的人越来越多,书卖得越来越火,狂野书生的名字在当地也就成了家喻户晓的传奇,并且在几个大书商有意的推波助澜之下,很快向周边蔓延开来。
一年之后,全国上下,但凡爱书之人,无一不知狂野书生这个名字。
而此时的阿野,还和长山一起住在当初的那间茶楼里,被掌柜的当祖宗一样供着,各地慕名而来听他故事的人络绎不绝,茶楼扩大了两倍仍是有人排几天都排不上号。
长山已经完全不需要为钱发愁,甚至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因为他每天都在忙着数钱,忙着安排阿野的行程,根本顾不上思考别的事情。
魏名扬也很忙,忙着帮阿野洽谈业务,接待书商,忙到没时间听书,没时间欺负人,就连他家里那群娇妻美妾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他一面。
这一天,他兴致勃勃地跑来见阿野,说茶楼来了一个大财主,要出两千两银子包下茶楼三日,只让先生说书给他一个人听,还扬言要见狂野书生本人,有一个超级大的买卖要和他谈。
“两千两银子包三天,听起来确实很有钱的样子。”阿野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冤大头了,你有没有问他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问了。”魏名扬道,“他说他叫王宝藏,是从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