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书是天师门的大师兄，也是那次消灭妖族的领头人，看到南宫守道带着李友亮亲自赶来，详细询问了他们所说的事，自然知道了南宫守道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南宫守道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是刘凤书的真实想法。想当初灭妖初期，文帝陛下日日召见，凡事无论大小均与刘凤书商量，妖族灭了，刘凤书求见皇帝陛下都要通过王华传话，还要看汪公公的脸色。

刘凤书已经看淡了朝堂冷暖，只想落得清闲躲在龙虎山闭关修炼。

刘凤书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都是捕风捉影，何必再提？”

南宫守道：“大国师，这可不是小事，妖王归来，势必掀起血风腥雨，事关朝廷安危，事关人族存亡……”

刘凤书：“证据呢？都是一些传说！”

南宫守道：“大国师，传说归传说，但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假如真的有妖王归来一说怎么办？”

刘凤书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办？凉拌呗？！”

“想当初有如此多的英雄豪杰，……，哎！”

刘凤书没有说下去，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两行热泪不经意间流了下来。

刘凤书擦了擦泪水，轻轻背诵道：“八千弟子树风流，九百贤人一枝花。百媚一笑众生醉，六俊齐出无妖艳。”

“想当初天师门何等风光，众弟兄在一起何等惬意……”

“八千弟子树风流，九百贤人一枝花。百媚一笑众生醉，六俊齐出无妖艳。”是歌颂天师门的诗，第一句‘八千弟子树风流’是说天师门有弟子八千，其中大弟子是刘风书，刘风书倒过来读就是树风流。

第二句‘九百贤人一枝花’是说有九百贤人其中一枝花最出色，一枝花是指女抓妖师花落水。

第三句‘百媚一笑众生醉’是说当时天师门有女抓妖师一百人，其中借用了另一位有名的女抓妖师的名讳陈百媚。

第四句‘六俊齐出无妖艳’六俊是指天师门最有名的六大弟子，开山六大俊才，分别是刘风书、花落水、陈百媚、成一笑，还有周家两公子，大公子周暮风和二公子周暮雨。”

南宫守道看到刘凤书两行热泪不经意间流了下来，也轻轻背诵道：“八千弟子树风流，九百贤人一枝花。百媚一笑众生醉，六俊齐出无妖艳。”

南宫守道叹了一口说道：“朝廷有负大国师，有负天师门，想当初天师门人才济济，有弟子八千，贤人九百，经历那两场大战，众豪杰为国捐躯魂归星海，如今只有大国师您和成一笑大法师了。”

刘凤书轻轻说道：“成一笑终究是一个痴情客，为了陈百媚的死早已隐居山林，不知踪影了。”

“如今，天师门第五层次青府元婴境界的仅剩我一人，算了，想当初我们如此多的人都让他逃了，现在就是回来了，我们还能怎么？”

南宫守道一听“想当初我们如此多的人都让他逃了，现在就是回来了，我们还能怎么”，南宫守道已经听懂了话中话“他逃了”。

南宫守道连忙问道：“谁逃了？风流魔王牛得草？他不是被剥皮抽筋，牛皮制成雷音鼓了吗？”

刘凤书笑了笑，说道：“也不能算逃了，只能说找不到了。”

南宫守道：“谁找不到了？”

刘凤书：“当初风流魔王牛得草被剥皮抽筋，牛皮制成雷音鼓，雷音鼓成了哑鼓，一直没有人能够敲响。无缘法师说过‘雷音鼓响天下惊’……”

“我听说后，就说‘雷音鼓响天下惊，妖王还会再归来’。”

“可是，有些人说我捕风捉影，说我们这样说是为了显示抓妖师的重要。妖族已除，国之重乃是强国富民，安定北疆，统一天下……”

南宫守道就是一根筋，继续问道：“大国师，弟子还是想请教妖王归来有没有这种可能？”

刘凤书没有回答。

李友亮插话道：“大国师，雷音鼓呢？哪里去了？”

刘凤书：“只有鬼知道！那个鼓开始是搁在京城北门的城楼上，天天等人敲响，可是那个鼓就是一个哑鼓。多年不用也不见了。”

李友亮继续插话道：“可是，大国师，一个是一千年前的故事，一个是十年前的故事，这两者有关系吗？……”

刘凤书看着李友亮说道：“所以更加是捕风捉影了……”

又是一阵沉默。

刘凤书始终话中有话。

南宫守道实在无语了，其实所谓的“雷音鼓响天下惊，妖王还会再归来”，就是他刘凤书的观点，可是他就是不肯明说。

刘凤书不肯明说是看淡了江湖，还是看淡了朝廷，南宫守道不好猜，也不敢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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