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看着和尚说道:“我先前随大军征讨南诏,见过士兵横死,百姓惨状,你即是方外之人,更应普渡苍生,怎能做出这般害人之事。”
那和尚本不是什么善类,不然便不会使用巫蛊之毒祸害这么多人,于是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罢了。”李九州叹了口气,“我这就去会会刘太守。”
“那这和尚怎么处置?”谢青章忙问。
李九州深深凝视了一眼,“他现在已没什么用了,不管他认不认罪,都难逃一死,先将他看住,待我回京时一并押送回去。”
“等等!”李九州刚走到门口,和尚开口了。
和尚的话似是嘲讽,又似是威胁:“我死了,你永远查不出真相。”
“只要拿你交差,真相重要吗?”李九州哼了一声,“谁关心什么狗屁真相,兰那泰人欲图对我大唐不利,被我查获,这可是大功一件。”
和尚低头,嘴唇轻轻地颤动了起来:“你……”
李九州冷冷说道:“有此建功的好时机,你以为我会错过吗?”
“可是……”和尚手撑着地,稳住了身体,“你为何要苦苦追查?”
“恐怕你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李九州幽幽叹息,垂目说道,“待我会过刘太守便知,我只告诉他你是主谋。”
和尚眸中一片恻然。
生死关头,刘永言将责任全推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你愿意出面指证,我可保你平安回到兰那泰。”李九州边说,边已走了出去。
和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坐好!”谢青章一脚踢在他身上,转头看着张老头跟上李九州的步伐出去。
刘永言正在衙内端坐,衙役来禀:“赈灾使回来了。”
刘永言遥遥凝目看去,李九州气色平静。
“赈灾使又出去查案了?真是辛苦。”刘永言走到李九州近前,直接打了个招呼。
“案情不是早已定论了吗?”李九州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我不日便要离开凤翔回京去了,只是随便出去逛逛。”
“哦……”刘永言面上露出虚假的笑容,“赈灾使可是有所不舍?”
“我是舍不得刘太守。”李九州淡淡一笑,直奔主题,“我有些话想跟刘太守单独谈谈。”
“跟我谈?”刘永言失笑道,“不知是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跟我谈的。”
“我不会耽搁刘太守太多时间的。”李九州神语气如霜。
“那便请移步里面静室中。”刘永言伸手一引,将李九州引入后方室内。
张老头待要跟上,李九州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止步,张老头便没跟进去。
刘永言将门轻轻关上,说道:“不知赈灾使有何话要单独跟我说?”
李九州平静的眸色一直盯在他身上,见他没了往日的安然和坦荡,多了一丝悸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和判断。
李九州的音调不高不低,刚刚好:“刘太守要那么多钱粮干嘛?”
刘永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