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也有些经验，被强行灌入砒霜和自己服下砒霜，从死状上是能看得出来的。

但看表面，这几人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被强行灌入砒霜的。

因为他们死前没有那种痛苦挣扎的表情和姿势。

正在想着，仵作忽然开口说道：“看这里。”

众人顺着仵作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右臂上血肉模糊。

一看就知道，很明显，他是被人从手臂上挖走了一块肉。

而且不止这一人，其余四人也是这样，而且被割之处十分整齐，且肉色干白没有血迹。

这样看来，肉是在死后才被人挖下来的。

李九州盯着几具尸体思索良久，皱眉说道：“凶手莫非是在刻意掩盖这几人的身份，叶太守，你怎么看？”

李九州说着，便将视线落在了身旁的叶正身上。

叶正哪是查案的料，眼神慌张，还以为李九州要责怪自己，战战巍巍说道：“小的，也未曾见过这般情形，也不敢妄下结论。”

在自己地盘上发生了这么一起大命案，还是被节度使亲眼所见，叶正知道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难免在李九州面前交不了差，忙冲着一群衙役喝道：“再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九州叹了叹，若不是自己亲自来到这里，真不知叶正会怎么办案。

按照他的这番表现来看，自己若是不插手，只怕在叶正这个草包太守的领导下，这几个人要白死了。

李九州入仕便是从京兆府少尹做起，说到查案，已有些经验手段，知识又渊博，自己嘴上虽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在各般猜测。

李九州轻轻抚摸着下巴，问道：“手臂上会有什么文章？”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着任何人，叶正在一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老头想了想，轻声提醒道：“盗窃初犯，会在右臂上刺字。”

李九州听闻此言，这才想了起来，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还有很多疑问存在心头，既然是盗窃身份，凶手又为何要给几人穿上富贵人家的衣服？

究竟是何人大量购买砒霜来害人？

他们有何目的，又是用什么方法让死者吃下这么多砒霜？

此时不光叶正，李九州也是一头雾水，遂派人到城中各个药铺中去查探情况，打探何人曾买过砒霜。

自己则回到府衙内，拿出案牍查看被刺过字的人员记录。

有他这个节度使亲自查案，叶正自然只有配合的份，李九州要什么，他便提供什么。

一大堆案牍，记录了近些年来的情况，李九州花了半天功夫，看完案牍，结果让他有些吃惊。

根据案牍上的记录，灵武城近几年来记录在册的盗窃犯仅有三人，且这三人有一人在去年已病故，剩下的两人更是六旬老翁，而今日山洞中所见的几人均是年轻人。

若不是案牍记录不全，那就是这几个人没在案牍记录中。

什么样的人犯案被刺字，却不在案牍记录中呢？

李九州一下没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