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在激烈的议论着朝廷派来的监军,彼此愤怒的时刻,没有人注意到李九州已经一个人离开了,沿着长长的道路回了营中。
一路上李九州认真看着,发现整个潼关在先前高仙芝和封常清的经营下,防御做得极好,各处已经做好了准备,看样子是准备应付敌军攻入之后的战事。
将叛军堵在关外,死守潼关,李九州叹了口气,要做下这必死的决心也很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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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就更加同情高仙芝和封常清了,两人的战略没什么问题,却被边令诚就这么给害死了。
李九州再叹气,知道现在自己也将面临和之前高仙芝封常清一样的处境。
必须极力讨好边令诚这个监军。
他一个小报告,便能将白说成黑。
进入营中,看着那些忧心忡忡陪着边令诚的将领,满脸沉重的郭子仪,李九州在心中暗骂了一阵边令诚,勉强对他行了一礼,脸上堆起尴尬的微笑对边令诚说道:“不知监军此来,有何指示?”
边令诚虽然脸上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可此时听着李九州这句话后,终究忍不住了,怒声说道:“没什么指示,只是前来监督你的。”
他这话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满了,却又碍于李九州没发话,因此谁也没有说什么。
李九州没打算跟他计较太多,笑着说道:“即是监军,便当明白军情。”
说完,李九州顿了顿,故意把事态说得严重起来:“现在的局势想必监军也看到了,叛军数十万兵临城下,只怕不日便攻打了进来,我说这些,也是为了监军考虑,堂堂圣使,可不能在这里被叛军捉住。”
“你说的什么话!”边令诚一把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怒道:“我既然来了,难道会贪生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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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州见他说得理直气壮,冷笑了一声,便说道:“我也正打算跟监军报告一下接下来的战术。”
见他态度好转,边令诚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不屑说道:“说吧。”
李九州缓缓说道:“因为事先没有预料到叛军会以如此之众前来攻打潼关,所以要守潼关,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接下来我打算出其不意,带着大军主动出击,跟叛军决一死战,到时候还希望监军能亲临,以振奋士气。”
郭子仪一听,已经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了,笑着附和了起来:“不错,监军乃是圣人派来的御使,如果能够到前线指挥杀敌,士气肯定大振,若是打赢了,这可是大功一件,足以载入史册。”
两人本是想用这个主意稍稍吓一吓边令诚,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过多的干预自己。
想来,边令诚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听到这话,应该是会主动退缩的。
谁知边令诚一听是大功一件,足以载入史册之类的话,反倒来了兴趣,拍手笑道:“如此说来,我倒非去不可了,既然尔等有意,将士奋勇杀敌,那我自然也义不容辞。”
李九州和郭子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边令诚接着问道:“何时发起进攻?”
李九州想了想,说道:“便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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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楞了一下,随即说道:“好,我一定同众将士前往前线杀敌,只是我并不会什么武艺,到时候你可得安排人照顾好我。”
李九州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怕到时候监军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边令诚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心想自己好歹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就算上到前线,李九州也会安排人保护自己的,要是自己有个闪失,他可跟皇帝交不了差。
监军若是死在沙场,那带兵的将领可是难逃其咎,弄不好还会被革职杀头。
料想李九州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既然边令诚已经答应了,李九州便出了营帐,安排明日的进攻。
休息了一夜之后,边令诚被李九州拉到了前线。
大战一触即发,谁都在等待着李九州下令的那一刻。
“准备!”李九州的手紧紧握住了宝剑,盯着关下的黑麻麻一大片的叛军,听着耳中不停传来的弓弦绷紧之声,心弦也不由绷紧了。
数千箭手同时拉弓,那种令人心悸的吱吱响声,似乎要穿透所有人的耳膜,震透所有的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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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令诚已经躲在了箭垛之后,微笑着说道:“到时候保护好我,我可不想被叛军的箭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