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庄臣低着头,她不方便察看,司雪梨想也不想直接在他跟前跪下,仰起头。
这个角度,刚好清楚看见他捂着嘴巴的手,手背有血迹,鲜红从指缝间分岔,形成几路。
司雪梨懵了。
毒瘾会吐血的吗?
她努力回忆最近搜集回来的资料,好像并没有这一点。
眼见庄臣的血越流越多,司雪梨立刻抬手抽了几张纸巾,就要往他嘴上擦去。
就在手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手腕被庄臣一把握住。
“别碰。”庄臣用另一只手阻止她的靠近。
虽然雪梨手上没有伤口,按理说不会传染,但在爱面前,没有逻辑常理可言,有的只是小心翼翼。
庄臣抽过她手上的纸巾,自已清理血迹。
司雪梨一直发懵看着他,他让他别动,她就乖乖跪着不动,眼睁睁看着他处理一切。
庄臣已经放弃挣扎了,既然被雪梨看见,他也不多此一举隐瞒。
先用纸巾将手上的血液擦干净,然后再用消毒湿巾处理,一丝不苟,重复擦拭。
被用过的纸巾,立刻投放在一旁带盖的垃圾桶里。
明明早已没有血液的踪影,但他仍觉得自已满身细菌,忍不住总是想多擦拭几次。
同时,由于毒在体内喧嚣,庄臣已经忍得满头大汗,但他不想在雪梨面前注射,于是牙关紧咬,用力之大,使额旁青筋凸出,筋络清晰可见。
司雪梨知道庄臣现在很痛苦,看他这么难受,仿佛有一千根针密密扎在自已心尖上,她抬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同时脸蛋轻轻的往他手背贴上去:“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对不起什么,只是觉得一直以来都是他为她付出,而她,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给予陪伴。
“唔!”
司雪梨听见庄臣一声闷哼,抬头,看见他两手用力抓着椅子扶手,整个人仰头向天,浑身用力得僵硬得就像铁块一样。
见他这么痛苦也没有为自已注射,司雪梨心下了然,她断定小瓶子里装的一定不是药,而是毒!
他知道注射是不好的,所以才忍着没有在她面前为自已注射!
司雪梨立刻站起来,弯下腰,将难受至极的他抱在怀里,手在他那扎人的头发上不断抚摸,就像拥抱小孩一样:“庄臣,没事的,很快就过去的。”
“很快的,挺住。”
“你要是受不了就掐我,我陪你一块痛。”
“加油。”
庄臣不想承认,原本他的手都想伸向抽屉拿针管,这种毒真的太折磨人,但凡他能忍,他都不会任由自已沉沦,一次又一次注射,使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感受到雪梨抱着他,一句一句柔声细语哄着他,让他挺住,让他加油,庄臣知道,如果他在她面前注射了,她一定会很失望。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