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饭。”
一直阖目养神的庄臣再次开口。
司雪梨弯下腰,凑近他,柔声细语问:“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定是刚才抵抗毒性耗费了许多体力。
庄臣睁开眼,雪梨精致而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
他抬起手,摸了把这张心心念念许久的脸蛋。
但他对这张脸思念不是因为这张脸有多漂亮,而是,这是他爱人的脸。
“你吃。我不吃。”庄臣说。
他现在没有胃口,但饭点到了,她该吃。
司雪梨愣住。
她盯着他黑白分明深似海的眸子,突然,鼻头一阵酸涩上涌。
“你傻啊,干嘛老想着我,你好好休息。”司雪梨吸吸鼻子。
声音软软糯糯,哭腔掺杂在其中,简直让人听得心尖发软。
刚才惦记地板凉让她站起来,现在又惦记她肚子饿让郑助理去买饭。
郑助理站在一旁等候的过程中被狗粮喂得饱饱的,但是,与其让庄先生跟他像一匹孤狼活着,他更愿意每天吃狗粮。
司雪梨站直,想了想:“我要牛肉饭,多打一份白粥,点些小菜。郑助理,你也点一份,咱们一起吃。”
她很多事要请教郑助理,她想了解清楚庄臣这种毒的特性。
“好的太太。”郑助理应声后,倒退着离开办公室。
待郑助理走后,庄臣没有继续阖目休息,他视线一转就转到立在办公桌的牌位上,问:“东西怎么在你手上。”
“郑兰儿拿来的。”司雪梨回答,看见牌位她就难受一次:“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一念之间的决定,会给他带来如此深刻的痛苦。
亲手为爱人刻牌位的痛彻心扉,若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想像不到。
“等会让郑助理拿去销毁。”庄臣道。
这玩意留着晦气,看着也晦气。
“别嘛。”司雪梨阻止,她倒不觉得有何不妥,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而且看着上面几个亲手雕刻的大字,司雪梨反而觉得意义深远,幽幽道:“保存好,等以后我们七八十岁了,你翻出来继续刻,刻好估计我就能用上了。”
庄臣勾勾唇。
白头偕老,是这么个意思吧。
司雪梨在他身旁蹲下,闷闷的问:“郑兰儿怎么知道你受伤的事,你告诉她的吗?”
一想到她不知道的事,另一个女人却清楚知道,司雪梨心里就好不爽。
庄臣消失那几天大宝都找不到他人呢,郑兰儿却能陪伴……
虽然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可是醋意这种东西,不是她能控制的。
原本司雪梨也在想郑兰儿只是信口胡说,可郑兰儿却能拿出牌位,就证明她是真知道庄臣的一切。
“不是我说的。”庄臣回话。
他现在没有力气解释太多,只能挑重点说。
“嗯,我信你。”司雪梨不怀疑他,只要是他说的,她就相信。
两人之间安静半晌。
末了,司雪梨又问:“你真的把郑富二代一家人都杀了么?”
虽说庄臣的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得罪他的人非死即伤,但他一直在她面前都是耐心且温柔,不管她怎么作他都包容原谅,所以司雪梨听到郑富二代被灭门的消息时,怎么也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