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成希从来都想到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发生。
通讯器几乎是刚刚关上,手里的盒子也恰好摔落了下来,身上能够感觉到明显的热意,热的他恨不得把衣服都给脱完。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喝点水。
却因为身体实在是过于颤抖了,一个没稳住重心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呀!”
“噗通!”
一声闷响,简成希浑身的痛的皮肤都泛红一片,他眼眶在瞬间泛起了水雾。
刚要起来——
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厉凌风的身体出现在门扉,男人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人,毫不犹豫的迈步走了过来。
简成希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的,热的他难受,当厉凌风靠近的时候,那股凉意让他舒服的不行,下意识的想靠近一些,寻求安慰。
厉凌风皱了皱眉,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怎么了?”
简成希感觉意识都有点模糊,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是一片清晰的绯色。
那双总是清凉的眸子好像也染上了几分迷茫,声音轻柔娇脆的,对于兽人来说过于娇小的身子依偎着他:“我难受……”
厉凌风顿了顿。
自幼在地下城摸爬滚打长大,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是什么情况。
不止是药,而是药性特别烈的药。
简成希的眼眶通红,因为摔了一跤太痛的了,手臂的疼痛都化作了泪珠从脸颊滚落了下来,小声的呜咽着,甚至还想去扯自己的衣服。
因为热,他的脸颊绯红,好像就连白皙的皮肤也染上了这抹红色。
简成希的身上有清淡的草植兰花香。
水雾般的眸子充满着依赖像是可怜的小动物,他拉着厉凌风,甚至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厉凌风的气息在瞬间紊乱。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都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
曾经也有不少人在他接赏金任务的时候,为了活命,甚至不惜脱光了来诱惑。
可都不如他的小妻子娇娇软软的几句话。
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简成希的声音像是幼兽无助的哽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智有些不清晰,他轻轻的低喃:“肚子痛……”
厉凌风瞬间恢复了清醒,高大英俊的男人将人打横抱起。
快步的走到了楼顶。
一只洁白的雪豹凭空的出现在空中,而在雪豹的身上,一个娇小的青年蜷缩着。
这是简成希第一次感受道在空中可以飞行的感觉,夜晚的繁星点亮夜空,他的意识有点不清醒,浑身都燥热的厉害,直到——
有些凉的寒潭水包裹着他。
那凉性的水似乎可以将人的燥热降低许多许多。
简成希的眼眸恢复了些许的清明,他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了厉凌风,对上了男人黝黑深邃的眸子。
厉凌风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些许的沙哑:“好受点了吗?”
简成希浑身的不舒服真的消褪多了,他坐在寒潭里面,寒潭的水将他的衣服打湿,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看向厉凌风,声音轻轻的:“难受……”
那药性还是太猛了。
就像是心里有火烧一样。
简成希攀着他,声音如可怜的小动物一般,他太热了,甚至想低头喝寒潭里冰凉的水。
厉凌风拉住他:“不能喝。”
可是早就被冲昏了头的人哪里能听得进去这样的话,雪白的手臂拍开厉凌风的手:“你别管……”
被拍开的男人眼眸深了深。
厉凌风高大的身躯坐在他的身侧,男人白色的军装内衫因为湿透的缘故紧紧的贴着手臂,露出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和男人的力量感,身旁较弱的小精灵在闹脾气,一边说着还一边想要试图远离他。
简成希刚跑了些小的距离,准备低头喝冰水时——
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大力的拉回了过去,有些诧异的回眸看向他,对上一张冷峻的脸庞。
简成希的眼眶瞬间泛红,绯云的脸蛋满是委屈:“我渴……”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完全的堵住。
后脑被拖住,厉凌风有些强势的吻落了下来,唇齿相依,仿佛周围的鼻翼间都被兽人强势的精神力所掌控着,这是他们第一次有这样深的吻,用力之深,仿佛要将彼此的血液都融为一体,永不分离般。
寒潭也遮盖不住的热。
简成希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那白雪的纤细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有些微微的颤抖。
就在他要完全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被放开。
厉凌风英俊的脸庞低头,他有些粗粝的指腹划过简成希有些红肿殷红的唇,在夜色中,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渴吗?”
简成希轻轻的摇了摇头。
寒潭的水极其的冰凉,他在这池子中泡了一会觉得凉,可是出去又燥热,最后发现窝在厉凌风的怀里是最舒服。
一直到后半夜,浑身的难受才褪去了很多。
简成希靠着自己老公的身子,几乎是刚动,厉凌风的声音就响起:“冷?”
他竟是一直守着他。
简成希小声道:“还好。”
可是他的意识清晰了一点,才反应过来,这个寒潭对自己来说是因为药效所以没那么冷,但是厉凌风没有中药效啊!
想到这里,简成希有些慌张的想起身,搅动的一池水波荡漾。
简成希看着他说:“将军快上去。”
厉凌风低声道:“我如果上去了,你一个人待在这不冷?”
这话是问到关键了。
简成希真的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小破水潭里,他当然是害怕的,可是看到厉凌风的时候,到底还是抿了抿唇,小声道:“不冷。”
刚说完。
就打了个寒颤。
厉凌风:“……”
高大健壮的军人将小妻子搂了过来,他宽厚的胸膛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简成希的身子本来就软,这一下子靠近身上的兰香更像是似有若无的传入鼻翼间,厉凌风当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之所以不离开寒潭也是想借这冰冷的水清静清静,不然他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
怀里的人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动弹了一下。
厉凌风的身上沙哑的很:“别动。”
简成希僵住,小妻子可能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小声的开口说:“将军……你……”
厉凌风就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男人的声音低沉:“是谁给你下的药?”
这话的情绪是收敛的。
但也同样的可以从这样的声音中感受到有些凌厉的,隐藏着的杀意。
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元帅从来都是足够冰冷无情的,他遭受和经历的算计很多,大部分的敌人他都可以冷静的处理掉,但是如果对手要对他的小妻子下手……
狠戾的杀意在心尖弥漫。
借着夜色被巧妙的隐藏,他的心思正在思虑着,就听到——
简成希轻声说:“我,我那个自己不小心吃错药了。”
“……”
空气有过一瞬间的寂静。
厉凌风低头看着他,四目相对,空留沉默。
简成希自己的脸都有点挂不住了,他觉得好丢脸,但是还是要好好的解释一下:“就那个医生给了我点药,我给吃错了。”
厉凌风低声道:“她为什么给你药。”
这是问到点子上了。
简成希哽住,这种问题到底要他怎么回答啊!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厉凌风却收回了目光,他的声音平静:“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反正他可以自己去查。
……
简成希却以为生气了,连忙道:“因为昨天和医生聊天的时候,她知道了我身体体质比较特殊的原因,也知道因为我体质的问题一直,一直委屈你了,我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夫妻,那种事……事情好像也是夫妻义务,你为了我一直没找别人,我觉得我也应该……”
可能是有点慌。
所以他说的话有些结巴,前言不搭后语的。
可是厉凌风还是听懂了。
不远处的山风伴随着夜晚的凉意吹拂了够来,寒潭的四周空地温度很低,怀里的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搅动心神。
简成希的眼睛微微的颤动,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的皮肤白皙,整个人又娇又弱,说话的时候总是有股子娇味,让人完全生不起气来。
厉凌风的声音清晰的落下来:“所以你就去找了医生。”
简成希点点头。
他心里有点忐忑,不明白厉凌风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就听到厉凌风放在他腰际的手好像骤然用了些力道,男人低头看着他,薄唇轻启:“夫妻义务?”
简成希的心提了起来。
厉凌风低声道:“就算你不尽也没有关系。”
简成希有些无措,他不明白厉凌风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体质问题,对自己放弃治疗了吗?
他的心思有些乱。
厉凌风的声音却从头顶清晰的传来:“因为就算没有这层义务你也是我的妻子。”
有力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从简成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颚和冰冷的脸,可他的话让让简成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可是很快的,他又纠结了起来。
昨晚都这样的情况了,厉凌风为什么不肯碰他?
是……不喜欢吗?
正想着,就听到厉凌风说:“昨晚的药性很烈,你身子本来就差,不把你带过来的话,你的身体会扛不住。”
一句话就解了简成希的心结。
简成希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可他这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在厉凌风的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的小妻子,庆幸没有和他发生关系。
一股有些陌生的情绪从胸腔攀附上来,带着淡淡的苦涩和不明显的疼痛。
明明他是在战场上的受了见骨的伤口他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
他从来都是肆意妄为的性子,只是因为怕吓着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收敛。
低头看向简成希。
白净又娇软的小妻子还在自顾自道:“我以后肯定要多听听医嘱了,昨天晚上真的吓死我了,后面一点意识都没有,还好有将军你在……”
厉凌风声音平静而低沉:“我不会趁人之危。”
简成希眨了眨眼。
寒潭的水冰凉,他刚要开口说话,后脑勺却被人拖起,微微张开口的也被封住。
是霸道的气息,有些殷红的唇被堵住,这是一个比起昨晚来说更为强势的吻,就像是危险的野兽在标记属于自己的领地,在宣誓主权一般,这个吻也是如此,唇舌相缠,他们的气息仿佛融为一体,简成希在水潭中有些无力的只能攀附着抓住他。
从没想过接吻会是这样的感觉。
仿佛天地的万物都不存在,只有彼此的温度依靠。
最终被放开的时候,心脏的飞快,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简成希的眼睛湿漉漉的,不停的喘着气,他的脸蛋绯红一片,有些无措的看向男人。
厉凌风目光幽的可怕,声音有些低沉的响起:“但是我要利息。”
他可以不碰他。
等自己死后,他也允许他再嫁。
可在现在的时间里,他是他的妻子,就算再不愿意,他也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简成希抬起脸来,有泪珠从眼睛里滚过下来,在白皙的小脸滑落,娇娇软软的小妻子好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
厉凌风的眼眸深邃了些:“怎么?”
只是和自己亲近,就这么令他难过吗。
男人的心中有阴森的黑暗潮涌动,危险的思想在胸腔蔓延着。
他向来是个霸道和偏激的性格。
他也不敢保证如果简成希说出讨厌自己的话,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直到——
简成希轻轻的吸了吸气,雪白的手臂抬起抹了一把泪,殷红的唇微抿,委屈巴巴道:“嘴好像破皮了,好疼。”
“……”
*
翌日
距离那天的乌龙已经过去了几天。
简成希找到医生付了药钱,在医生提出建议给他再拿一盒的时候慌不迭的拒绝了,那天简直要把自己将军按着亲到晕过去,太可怕了!
医生有些遗憾的表示有需要再来。
简成希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到处都是即将要过祭神节的氛围,到处都很热闹。
他带着厉沉去米拉杰那里看腿。
恰好遇到了来复查的绯云,她看到简成希的时候也是很高兴:“小希。”
简成希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几天不见,女人看起来憔悴了一些,但是精神气还是蛮足的:“绯云姐。”
绯云看着里面说:“带小沉来看腿?”
简成希点点头道:“对!”
两个人唠嗑了会儿家常。
绯云说了自己已经离婚的事情,她有些坦然的说:“从前我以为离婚对我来说很难,我离不开这个男人,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离不开的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当年在地下城我憧憬着梦想中的好日子,现在我才知道,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才是最大的错。”
简成希安慰她:“没关系的,至少现在是解脱了。”
真要说起来,绯云竟是他在天空城为数不多的朋友。
简成希也说起了自己最近的情况,包括他想在地下城买地建农场的事情,还有土地被人恶意要价的事儿。
本也只是随口说说,却不想——
绯云却立刻道:“是这样吗,你想买地?你找我啊!”
简成希愣了愣,看着绯云说:“啊?”
绯云笑了笑,她温柔的脸上笑容淡淡的,温声说:“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其实我以前也在地下城生活过不短的时间,那时候我家里在地下城也还是有点积蓄的,后来我父母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供伯恩东山再起,后来父母过世,他娶了我,地下城有块地就一直空着没用。”
简成希听到了这事说:“那毕竟是有回忆的地方,卖给我……”
绯云摇了摇头道:“经过离婚的这事情我已经明白,收着过去的回忆没有任何的意义,人都是要向前看才能进步。”
简成希好佩服这个女人。
当初在病房的时候,他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样的娇弱。
可也仅仅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发现时的痛不欲生,到现在几乎是重生一般的转变,都让他刮目相看。
思及此——
简成希笑着点头说:“好!”
绯云这次是带着孩子一起来的,艾莉丝和碎碎都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厉碎碎在看书。
艾莉丝是个博学的小天使,每当厉碎碎有不懂的问题,她就凑过去帮忙解答。
厉碎碎夸了句:“艾莉丝好聪明呀!”
艾莉丝白净的小脸上染上了一抹有些腼腆的笑意,她说:“碎碎,其实很好学习的,只要你有规划和计划就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好孩子啦,其实这很好做到的,艾莉丝就有一个每天的计划表,你看就是这样,每天早上都是准时在六点的时候起床练习……”
厉碎碎有些麻木的听着艾莉丝的唠叨和碎碎念。
终于。
在艾莉丝讲解完了她自律又勤奋的一天后,期待的看着厉碎碎,声音奶乎乎的:“要一起吗碎碎?”
厉碎碎点了点头。
艾莉丝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但还不等她的笑完,就听到厉碎碎干脆果断的说:“不要。”
“……”
这对于一直是好孩子的艾莉丝打击太大了。
勤劳又乖巧的主角询问道:“为什么,是因为艾莉丝的课程碎碎不喜欢?”
厉碎碎摇摇头说:“不是。”
艾莉丝又提起了希望:“那是因为什么?”
厉碎碎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因为碎碎想睡懒觉。”
“……”
你是有点坦诚在身上的。
*
不远处的积极阳光的正义学霸艾莉丝没能完全带动懒惰的小反派。
但是绯云却说动了简成希。
等厉沉从米拉杰那里出来后,简成希问了一下疗程和回家的注意事项后,知道厉沉的腿恢复的很好心情也好多了。
下午将军不在家。
他决定和绯云去一趟地下城看看去。
还没下军舰的时候,绯云有些腼腆的说:“就是一些老宅子,小地方,别嫌弃。”
简成希还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
他的所有话都在到了地方后被堵住。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地,这快地中间还贯穿了一条河,即便是冰冷的冬天,整块地上也还是长着不少的野草,足以证明这块地并不算贫瘠。
绯云有些不太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简成希:“……”
我才是个笑话。
“这个地方我也好久没来了。”绯云走过来说:“当初这块地是我父母留给我结婚用的,后来搬家到了天空城就荒废了,你也知道土地污染的缘故,这里的地方偏僻,做生意什么的也不行……”
简成希到处看了看。
他蹲下身来,捏了一把土在手里,仔细的检查了土壤的特质。
手中的土壤颜色发黑,但是很轻,比较起山上的地,这块土地明显土要松软一些,没有那么结实没有那么硬,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是一块比较肥沃的土地了,天然的条件都很好,如果再耕耘,浇肥的话,来年必然是个肥田!
简成希欣喜万分,他回眸对绯云说:“这块地可太行了。”
他雀跃的模样让绯云松了一口气。
简成希把土洒掉,走过来询问绯云说:“这块地准备怎么卖呢?”
这块地和阿虎家的可不一样。
这面积整整大了二三倍有余,除此之外,这里还有条河!
多方面灌溉啊,肥沃的土壤,就算畜牧也是有利的,这是个天然的养殖农场基地!
之前阿虎家开价5千星币的时候简成希觉得贵了,但是这块地如果开价五千币的话,他是真的会认真考虑的。
哪知道——
绯云轻轻摇头道:“我不用钱。”
简成希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啊?”
绯云笑了笑说:“小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仅救了我,也救了艾莉丝,能帮上你的忙已经是我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