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

月怜一直不说话，苏映雪再怎么跟她聊，都没意思了。

她将一把瓜子磕完，便打了个哈欠，挥手对紫尾说道：“紫尾，放她出宫吧，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呢。”

“她刺杀你。”紫尾皱眉提醒。

“可本宫一点事都没有，有你在啊！”

苏映雪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回寝殿歇息了。

紫尾将月怜提起来，丢出了凤栖宫，他警告了她一句，“没有下一次，否则你必死。”

他冷冽无情，阴冷嗜血的样子，她见过。

无比的熟悉。

她以为，梦境里的紫尾，会想着永远的跟苏映雪在一起，做她的男人，跟她成家。

可不是这样，即便是梦境里，他也只是抱着刀，站在她的寝殿门外，为她竭力守护着。

如此赤城。

月怜捂着嘴，心头突然就涌起一阵哀戚。

她对苏映雪，何其羡慕！

哪怕是在梦中！

她哭了一阵，便收起了眼泪，这不真实的梦境，她要立刻替他结束。

梦境里的苏映雪，比她想象的好接近多了。

她潜伏在宫中，第二日，只是用刀伤了自己，惊动了苏映雪，苏映雪便心善的命人将她抬进了宫。

苏映雪亲自为她诊治，什么话都还没说，月怜便一刀狠狠送进了她心口。

她心头的鲜血，喷溅了她满脸，月怜触目心惊。

很快，紫尾狂奔了进来。

她抱着苏映雪温软的身体，看到她闭上眼睛，浑身不可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月怜连忙下床，拽着他的身子，用力摇晃道：“夫君，醒一醒吧！这是梦境，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皇后娘娘没有死，只要你醒来，就能再见到她了！”

她以为梦境会这样结束……

可是没有！

她依旧能够看到紫尾，紫尾没有挥刀杀她，没有对她怨恨，他眼里只有一片茫然。

那种茫然，让她心惊，心悸，甚至勾起了一丝熟悉……

这不就是年幼的她，被丢在尸山血海之中的模样吗？..

世界崩塌，天地灰暗，她不知该归向何处……

紫尾抱着苏映雪的尸体，茫然，颤抖，恸哭，然后他抽刀……

插进了他自己的心口。

“夫君！！”

月怜惊恐大叫，“不……不是这样！”

她不是来杀他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自杀？

失去苏映雪，他就这么痛苦又茫然的，活不下去了吗？

“夫君，你等等我，会没事的……你会醒过来的！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月怜伸手去堵他胸前的伤口，却看到鲜血喷溅的越来越多，她越来越茫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明明能救了他的！

他会醒过来的吧？

可是为什么……

他会离开的这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