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竟然看上了这处银子,王竑眉头微皱,道:“盐课繁琐,恐怕不易申请下来。需得自别处想法子才行。”
“若是不取盐课,就只能够靠当地大户出粮赈济了。只是既无官爵,更无牌匾,恐怕他们不愿意出这个银子。”
王竑算是明白二人的真正想法了,“你二人不会是撺掇着本官卖官鬻爵吧!”
“下官不敢,这不是为上官分忧吗?岂敢有这等悖逆的心思。”
王竑深吸了一口气,怒气稍解,眼下没有必要和二人翻脸,道:“想要辽人在此安居,必得有业才是,一时赈济终究不是长远的路子。前番你提起盐课,本官倒是觉着各处盐场可以招收些人员,试试增加食盐产出。”
“各处人丁本有定数,本省盐引除本省自用外,也就是用于山西、辽东沿边,南直隶及开封等处,不可妄自添加。此法恐怕也是不易。”
不像后世,天南海北的食盐通行无碍。如今的盐作为战略物资,生产流通及消费各个环节政府都是强力干预的,有些地方非常适合生产食盐,但是因为各种限制,无法充分开发。此举固然有利于减少争执,但是也使得各地针扎不进,水泼不入,形成了相当顽固的盐课利益集团。
“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大不了存在仓库了,总是要解决流民生计的,若不然出了问题,本官并无退路。”说罢,王竑冷冷看了林新德二人,他讨不了好,这二人也休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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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竑阴冷的眼神看着,林新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陪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便依照上官所言。”
徐明道:“辽东流民所以迁徙,在于女真为乱,与其每年花这么多银子养这批人,不如奏请天子让本省各处卫所合兵北上,灭去外患。本省兵力虽不多,各处河道兵,运粮兵及备倭兵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七八万。”
“本官来山东,只管后勤一事,作战一事非所任,尔等就不必多言了。”王竑冷冷拒绝了这个建议,他如何不想解决女真之乱,只是天子的心思显然是一直拖延在这里。
“坊间有传言,说陛下打算弃守辽东,不知巡抚大人可有听闻。”
“不干尔等的事,便莫要多嘴,省得惹火上身。”天子以退为进的把戏,但是心里知道却不意味着能够随便开口说话。
没有否认,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此后,车内的对话告一段落,所有人双目闭合,闭目养神。他们都需要整合所收到的消息,以决定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数日,队伍来到济南府。王竑面对了第一个问题。
“什么,全府仓储粮食只剩下五千石!”
景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