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易知礼觉得程偃叔这主意贼啦好,他激动的捧住程叙言的手:“我们去庙里给菩萨烧香吧,叙言哥。”为了加强说服力,易知礼又道:“我也给我家人祈福。”
程叙言:………
很好,这个理由不能反驳。
程叙言见程偃和易知礼都坐在桌边,他朝旁边走去,脱掉鞋子躺在榻上。他今日跟人车轮战,确实有些乏了。
程叙言盯着屋顶,忽然道:“宋大人的儿子或者侄子也跟我交过手。”
易知礼:???
程偃淡定饮水。
程叙言睫毛眨了一下,回忆道:“应该是第六个侍卫。后来我故意认输坐在地上,等他拉我时,我摸到他手心。”
富贵人家的孩子习武和普通人习武不一样,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有特定位置有老茧,部分粗糙。而普通人则是糙的不能看。
再者,第六个侍卫相对其他人更随性。再加上对方的眉眼跟宋谦有些像,于是程叙言心里有了猜测。
那时他其实还能战,不过他跟宋谦非亲非故,当然要保留实力,再者,他既然猜到第六个侍卫跟宋谦有关系,他傻了才赢对方。这不是打宋谦的脸吗?
相比之下,参将府偏厅故意试探他的下人显得不值一提。谁家下人上茶水点心直接怼客人手里?
易知礼:………
他错了,程偃叔没有比叙言哥聪明一丢丢,叙言哥和程偃叔一样的聪明。真正迟钝的只有他,说不定豆豆都比他精。
易知礼垂头丧气的离开屋,他去喂骡子好了。
程偃和程叙言对视一眼,俱是无声笑了。豆豆趁易知礼开门的瞬间冲进屋,在程叙言身边拉下一坨新鲜鸟屎,又扑棱翅膀飞走了。
程叙言:………
易知礼:?!!
救命,豆豆好像真的比他精?!
另一边杜兰也给杜修分析明白,程偃见到杜兰又是拱手一礼:“先生走南闯北,所见非凡,晚生真是望尘莫及。”
杜兰盯着他,神情怪异,过了一会儿程偃直起身:“先生?”
“我算是明白叙言小子那一套跟谁学的了。”杜兰一甩袖,溜溜达达出门了。
杜修紧跟其后,少顷,他道:“程偃叔也是个有趣的人,是吧祖父。”
程偃的病症重,杜兰少不得问一句程偃受伤由来,程叙言只讲个大概,很多东西都隐了去,但对于杜兰来说,他轻易就能补充细节。
杜修想:程偃明明还未正经入仕就遭受一连串打击,又脑部受创浑噩多年。换一般人早无了。但程偃神智清醒后,迅速分析并适应现有处境。
遇到问题时,只需他祖父一两句话就想通前后。若是没有他祖父提点,或许于程偃叔而言也只是多花些时间。
而他祖父能迅速看透本质,是因为他祖父多年经验积累以及这许多年接触的人,上接达官贵族下连平头百姓。
杜家祖父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时杜修背着一背篓药材,怀中还抱着好几个药包。
杜兰悠悠的提着一坛子酒。
晚饭时候,众人在院内摆桌,左右架着两个灯笼,衬着明月清风好不诗意,除了有点冷。
杜兰一口闷掉碗中酒,喟叹一声,他想起什么对程叙言道:“上午跟侍卫一同的另一个人来找你,他念叨着酒什么……”杜兰话未说尽,目光瞥向程叙言,意味明显。
程叙言失笑,他当时跟参将府的侍卫离开时,有跟关父另约时间,没想到他离开后,关父的念叨声居然叫杜大夫听了去。
“先生稍等。”程叙言起身回屋,很快提着一小壶酒出来。
杜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杜修揶揄道:“言弟,你这酒壶未免太秀气哈哈哈……”
程叙言行至杜兰身侧,为他满上一杯:“还请先生小口尝,免得呛着。”
杜兰刚要反驳,但见程叙言神色认真,他默了默,试探着浅抿一口,下一刻杜兰的脸色微微变化。
他忍不住又尝一口,咽下肚后止不住呼气:“好烈的酒。”那股辣劲太冲了。就是当年他去北方,也未尝过这般烈的。
杜修有些好奇,也讨了一杯,程叙言顺便给老仆也满上。老仆姓冯,跟了杜兰大半辈子,冯伯虽与杜兰名义上是主仆,但一应吃用却未分那般清楚。
冯伯也是个酒量好的,他先嗅了嗅味道,随后试探着抿一口。两刻钟后,程叙言一壶酒清空,桌上也倒下一片。
程叙言和程偃分别把几人扶回屋歇着,忙活一通后父子俩才得以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