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史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程偃揉揉儿子的脑袋，“要不要玩会儿小游戏？”

程叙言玩了半个小时，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程偃问系统：“叙言的病情怎么看起来又加重了。”

学习系统：“先心病是这样。”

程偃半信半疑，自从13年前系统突然出问题，程偃就不信任系统了。

时间太凑巧，程偃很难不多想。

次日程叙言趁程偃去找医生时，偷摸出手机打开，在度娘搜索历史上的程叙言。

除去历史上程叙言的介绍，后面还跟着一串电视剧。程叙言一路看下来，误打误撞点进一个论坛帖子。

历史圈，程叙言和程偃到底是不是亲父子！

0：好吧我知道不是，只是再看一遍史料还是为程家这对父子震撼，这是什么罕见的父子情！

1L：楼主真是个傻……呼呼的小可爱…

2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L：大哥差点没收住23333

4L：我只要一想到程叙言被过继没多久祖母就病故，他一个半大孩子带着神智不清醒的嗣父给祖母守孝，照顾嗣父还要念书我就窒息。我那个时候天天想着看动画片……

5L：所以程阁老跟普通人不一样~

【三天后】

6L：……我去，帖子又沉了。

程叙言没得看了，只好退出来。他想着刚才看见的内容，忍不住搜了一部以历史上程叙言为主角的电视剧看，开头曲响起，一连串弹幕飘过：快跑，这傻逼电视剧跟程阁老只同名，没有半点相关。

弹幕：尼玛的，卓颜可是开设女医学的能人，祸祸成啥样了…

弹幕：快跑，赶紧跑，趁现在！！

程叙言被惊到了，往下划到讨论区。

_阿洁洁：我呸，什么玩意儿。程阁老是道和帝祖孙三代盖章的温良恭俭让，芝兰玉树的人物，这破电视剧里直接演成听不懂人话的自大狂，这是什么新型抹黑手法啊【愤怒】【愤怒】

5天前1628赞

小小：我去，程阁老好好的励志人生直接改成恋爱剧，程偃更是边缘化。问题是恋爱也没谈好。历史上程阁老和妻子琴瑟和鸣，一辈子没纳妾没通房，对妻子又爱又敬，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程阁老顶着压力全力支持妻子开办女医学。人家把糖喂嘴边了都不吃，非要自己造劣质香精，艹！

十五天前3021赞

抱抱酱：快跑，真的……

23h前135赞

后面的评论也差不离，这么多人好言相劝，程叙言很领情的退出去了，他无师自通的在网上搜索以历史上程叙言为原型的相关电视剧的评价，最后选了一部评价很高的正剧看。

程叙言在等片头曲过的时候看弹幕，发现这次弹幕都很正面。

片头曲结束，开场是一个远景，天空晴朗，山林葱葱，一只燕子展翅飞翔，镜头跟着燕子移动，不过两三秒，眼前出现一座村落，炊烟袅袅，一阵孩童笑闹声传来。

燕子越过榆树叶，最后落入一座四四方方的农家小院，里面挤满了人，把程叙言惊了一下。

弹幕：找呀找呀找主角~

弹幕：前面的笑死，主角还在外面呢。

果然，不多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老妇人打开木门，露出一道瘦弱的身影，那孩子看起来六七岁的模样，小脸清秀带着病弱气，说话也低低轻轻。

弹幕一时间都在夸孩子可爱，角色还原度高。

弹幕：这个形象才对嘛，程阁老幼时被过继出去，除了田产外还有他身体不好的原因。

弹幕：古代很看重男丁，如果不是程阁老体弱看着活不长，他原来的家庭也不会把人卖了。

程叙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有些莫名的压抑。他拖动进度条，猝不及防看到小孩儿落水，在水中无力挣扎，孩童特有的尖声快要刺破他的耳膜。程叙言脑瓜子嗡嗡，此时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飞快跳水救人。

弹幕：喔喔喔，第一集就要过继吗，这个节奏可以的~~~

程叙言忍了忍，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关上手机蒙头睡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受电视剧影响，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烛火摇曳将影子拉的老长，昏暗又逼仄。他还没回过神，整个人又没入水中，寒冷无孔不入，他整个人都喘不上气。

…救命……救救…救…我…

“叙言，叙言…”一道温和又带着焦急的声音破开昏沉的水面传来，以不可撼动之势将他拽出水中。

程叙言猛的睁开眼，对上程偃忧虑的脸：“叙言，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程偃把儿子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别怕，爹在你身边。”

程偃的体温传来，程叙言逐渐恢复知觉，他这才发现脸上冰凉，不知何时泪湿满面。

程偃不放心儿子，晚上陪着儿子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人睡下。但后半夜的时候，程叙言又睡的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