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固城内大帅府中,老将张朝阳无奈的看着痛哭流涕的陈永忠。
「大帅,那宋应安已经回来了,兵符我都送给他了,我呆在这永固城中还有何用啊?」
「兵部的行文马上就到,我现在离开,无非就是早走几日罢了,有什么关系?」
「我自小没出过远门,家姐昨日来信,挂念的很,做弟弟的总要懂事才行,我早点回到京城,家姐也好早些安心不是?」
望着陈永忠无耻的表演,镇守永固城的老将张朝阳最终挥了挥手,犹如赶苍蝇一样:「唉,你先退下吧,记得晚上出城。」
看着千恩万谢离开的陈永忠,这位老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无耻小人,竟然连兵部的调令都等不及,痛哭哀求,只为提前几天离开永固城,可见此前遭遇蛮族兵锋,已经彻底吓破了他的胆。
国事艰难,此前竟然让玄字营交到这等无胆鼠辈手中,这大燕国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大帅,那陈永忠离开大帅府后,并未返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和早已等候在城门处的奴仆一同,回京城去了。」
亲卫的汇报,让正在沉思的张朝阳露出一丝凄然的笑容。
那无胆鼠辈竟然连半日都不愿多等了,自己让他趁着天黑无人注意时偷偷离城,他却大模大样的直接逃跑,我这永固城中,日后可如何行使法度呀!
这下子,满城的将官兵卒,全都知道官家的小舅子在兵部调令到来之前,竟然私自畏战逃窜!
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只不过,怕是朝中衮衮诸公无人追责吧?
如此肆意妄为,朝廷的颜面何在?军伍之中的法令何在呀?
罢了罢了,老夫只当自己是个裱糊匠,老老实实替这大燕国缝缝补补吧,朝堂里的事情,可不是一个裱糊匠能够左右的。
永固城的位置十分优越,正常情形下,大燕国的边军想要守住防线并非什么难事。
毕竟十多年前,蛮族大肆来袭,追着当时的边军一路屠杀,到了永固城,才被大燕国的军队依托地利抵挡。
虽然那一战,让整个大燕国的防线后退了数十里,丢失了大片的疆土,但却让依托永固城构建的新防线远比此前的防线更加方便坚守。
永固城外,十多里处有一道山梁,山梁中间有一条300多米宽的山谷,形似一个巨大的喇叭,而永固城就修建在喇叭口的位置。
蛮族来去如风、攻无不克的依仗乃是他们的骑兵,那道断为两截的山梁有效的阻止了离不开马匹的蛮族大军。
想要攻破大燕国的防线,想要突入腹地进行劫掠,蛮族大军就必须要面对永固城!
如此占尽优势的情形之下,大燕国的边军依然连年失利,每隔,必然会被蛮族大军突入腹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此前,那陈永忠接手了玄字营之后,为了混资历捞功劳,竟然把玄字营拉到喇叭口外侧驻扎,说是要主动出击,给草原蛮族点颜色看看。
如此离谱的行径,因为那位远在京城独宠后宫的陈妃,永固城中包括大帅张朝阳在内,全都集体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