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达,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不是你屡屡接济我,我早就饥死当场了,哪还有现在。所以别说一件事,只要我能办,我都为你办。」
任峻点头,笑道:
「潘兄,这事你一定能办。」
「那敢问何事?」
「汝借头颅与我一用。」
「哈?」
片刻后,隐秘的角落,数具尸体被拖入大帐中挖坑掩埋。而潘芝的首级就盛放在一木匣子内,脸上还留着恐惧与惊愕。
任峻看着潘芝凋枯的脸,叹了声:
「老潘,我之前是想喊你一起投贼的。但谁知道你这么烈气,那毛家小子喊你一起投,你竟这般刚烈。没办法,我只能取了你的的首级作为献功。不过,我是没想到那帮黄巾贼竟然还会又联系一帮人,不过也是,是我也会多留几手。哼!」
说
完,任峻就闭眼思考这后面该如何收尾。
原来任峻所部被围没多久,之前一个被黄巾军俘获的部曲就偷偷找上了他,意思那边可以允许任峻带兵投降。
任峻并不知道,这个命令是张冲直接下达给前线的丁盛的。不然以丁盛的作风,他如何会允许这些首级功成为他的袍泽,日后来和他抢功?但没办法,这是张冲第一次直接下令要他逼降某部,他再不愿也只能同意,只能哀叹这个任峻命好。
很显然嘛,渠帅看上这个叫任峻的了。
并不是张冲要干预前线主将决策,而是当他得丁盛军报,汇报了陂塘汉军各部情况,张冲看到任峻这个名字,当时就一惊。
说真的,以张冲现在的格局和定性,便是吕布在名册上他也不会有多少情绪。因为现实毕竟不是里的集邮,你就是真凑齐十八勐将,三十六义子又如何。需知田土、粮食、人口、甲械,这些才是一个势力存亡兴废的关键。所以,别看之前他在颍阳一战收得了徐晃,但现在此君还在横撞队做个执戟郎呢。
但这任峻不一样,张冲要是没记错的话,日后曹魏的屯田就是此人具体执行的,这就是军国之才啊。
任峻不知道这些。面对泰山军递来的好意,他想了想就同意了。之前那些族人劝任峻先等等,再看看,郑氏那边已经有信兵突围出去了,想来援兵就在附近。
但任峻比这些族人看得更透,他明白一个道理,第一个投降的那可以叫举义,但后面的那只能是投降,而这两边差距可大了。
至于郑氏那边的援兵?任峻不是瞧不上郑浑哦,这个不知道几代的公族子弟,指望他将自己等人救出去,那不如依靠自己。
任峻答应「反正」,并让外面的黄巾军运送点补给进来。但丁盛担心任峻诈降,只送了几桶水,其他一概不送。而今天任峻吃的这个瓜,还是因为今天任峻就要带部下起事,对面才送来了一批补给品。….
这时候,外面传来小声:
「家主,已经好了。」
任峻回过神,又望了望匣中的首级,就将兜鍪带上。
他一掀开大帐,只见大帐外,三十多甲兵兜鍪大斧整肃的躬立,这些人是任峻剩下的精锐甲士,便是一路逃亡都不曾弃甲,而现在,任峻就要带这些人去搏一把大富贵。
望着这些族人,任峻澹澹说了句:
「举火。」
话落,三十多把火炬点起,将大帐前照的分明。
之后任峻就带着甲兵一路向着郑浑的大帐而去,路上有见到他们的郑氏部曲还向他们打招呼,但走着走着,这些部曲们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这些人都明火执仗啊!
但刚要跑,这些人就被任峻带头搠翻在地。
见了血后,这事就收不住了,任峻带人一路狂跑,终于来到郑浑的大帐,刚要冲入。大帐外值守的扈兵就拦住,一番厮杀后,留下满地的尸体。
任峻喘了口气,一刀挑开大帐,见榻上侧卧着一人,也不废话,一刀就搠了进去。
但一插就发现不对,这是堆稻草。
任峻大惊,以为自己起事的事情已经泄露,这会正被郑浑瓮中捉鳖呢?
但苦等片刻,预想中跳杀出的敌人并不存在,反而是郑浑大帐边的扈兵被他手下杀了个精光,这时候任峻就纳闷了:
「这郑浑哪里去了?」
----------------------------
郑浑的失踪使得任峻焦头烂额,还有一人也是如此,他就是国家刘宏。
泰山军奔袭荥阳,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汉庭现在的局面很难堪。
刘宏
在相继接到左中郎将张温、右中郎将朱儁,北中郎将卢植,以及久病才愈的兖州牧黄琬的告急疏,才知道泰山军已经入了河南境内,而此前他竟然一无所知。
尤其是河南尹徐灌作为京畿守土官,更是无片言上奏,愤恨之下的刘宏直接令有司拿了徐灌。
他在众多朝臣们面前痛骂徐灌,说此人颟顸欺君,要不是他从几位老帅的奏报得知泰山军入境河南的消息,他还一直被隐瞒。难道真要他哪一天望见城外烽火才知道贼已兵临城下了吗。
最后徐灌论罪处死,由外戚何苗担任。这会会,他刘宏更信任这些外戚,因为他知道,要是汉室完蛋了,何氏兄弟作为外戚也要完蛋。
愤怒之后自然就是要解决问题啊。
但也是邪了门了,他还没向各地守臣要援兵,各地方求援兵的倒是上来不断。
先是汝南太守赵谦说在他和豫州刺史王允以及右中郎将朱儁的通力合作下,兖州黄巾剿贼已经进入最关键时间。他请求国家将右中郎将朱儁所部留在汝南,争取毕其一功。
之后是青州刺史焦和,来报说青州黄巾已经越演越烈,势大难治。现在他只能紧守临淄,如果再无援军,恐青州黄巾会北过大河支援河北黄巾军。
再然后是关中来报,说羌人这次叛乱非同往常,这一次竟然和凉州的豪强们一并反叛,有这些汉人豪强的加入,这一次羌人兵势凶勐,长安左近诸多陵邑都能闻到胡马的膻腥味了。
这让刘宏焦头烂额,现在是处处烽烟,但处处无兵。偌大的一个汉室,此时竟然窘迫到无兵可用。
而现在贼中最骁悍的泰山贼要杀到荥阳了,眼见着就要杀奔入关,难道汉家天下真的要亡在我刘宏的手上吗?.
请叫我陈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