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已经阵亡的魂魄,而这沙盘上的每一个旗子确是活生生的人,甚至于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
勒穆托将新兵营插在草场的左上方,完全的作为一个诱饵将长鹭驻扎在这片草场的骑兵引出,而后以左右翼冲散阵型后翼包抄之势。
阿沁拿起那枚旗子,“新兵营战力如此弱小,你们怎么能保证敌人不会一下子便把他们全部吞没,而且为何敌人要冒险追出营地?”
“若是为我呢?”
勒穆托在旗子处又加了个筹码,阿沁扭头看向勒穆托,“若是输了!”
“满盘皆输。”
勒穆托回答得十分平静,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役,而阿沁却无法淡定下来,她望向许平像是在质问为何会同意如此冒险的打法。
许平只捋了捋胡子,“只有勒穆托这三个字才足够有吸引力,让别人倾巢而出,这个打法十分的冒险,却是个富贵险中求的法子,准格尔若是想要在这草原上继续生存不被长鹭吞并,迟早要一战。”
阿沁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在烛火中沉思着,心中像是有千斤巨石在压着,她仔细的思考着从来时到现在,突然抬起头。
“让我去做饵。”
见勒穆托不做声,阿沁继续说了下去,“我阿爹虽然没有做成功火炮,但是是能将火药引爆炸出百米之外的,我想若是能假装我快要做成功了,长鹭必然坐不住自乱阵脚,你可在焉支山脚下设伏,进山之人可用滚石清除,山外之人可成合围之势。”
“你认为这样便能诱骗贵由吗?”
“若是江怀玉参与其中呢,你们若是像传言的那般情投意合,只要我成为下一个冒牌的江怀玉,陇西与长鹭无人安睡。”
许平听到阿沁说起江怀玉面色微变,小心翼翼的看了勒穆托一眼,又捋了一下胡子见勒穆托不说话,将阿沁拉了出来。
边拉着边说:“你这都是哪里听到的传闻,一定是下边人没事胡乱编排,让我知道是谁肯定要让他领三十军棍赶出营地去。”
阿沁还想开口说下去,被许平拽的更快了,直到离了帐篷上百米,许平才停了下来。
张开口想说什么,远远的看到勒穆托帐篷的灯还在亮着,想说的话都被梗在了喉咙里,“这事你还是不要再提,事情不是下边传的那样。”
阿沁也看着勒穆托帐篷的方向,有些疑惑不解,“那是哪样?”
没提防后头一个人冒了出来,“不就是妾有情郎无意,还能是哪样?”
许平吓了一跳,扭头见是仇西,又伸长了脖子见四周无人,这才踹了仇西一脚。
“营内私自编排将帅私事,可以砍头的你知道吗?”
“这我可没说是谁。”
仇西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嘴里还叼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根,“不过你别说若是我有勒穆托那张脸,一定去换陇西一派的支持,可惜了。”